女管家走在最前面,方若婳默默地跟在后面,没有注意到美度娘刚才在看什么。
将视线从莲蓬上收回,美度娘快走了一步,轻轻拉了拉方若婳的袖子,悄悄问道:“方姐姐,你说他今天会不会还穿白色的衣服?”
“啊?”方若婳回过神来,有些错愕地看向美度娘。
“姐姐!”美度娘不满轻嚷,一双杏眼一眨一眨的,似娇似怨,“人家跟你说话呢!”
方若婳和她并排走,笑道:“我知道你在跟我说话,是不是又说你的绝代佳人?”
“呜呜!”美度娘点头,“姐姐,昨日他告诉我他喜欢白莲,难怪他老是穿白色的衣服。”
“衣服?”方若婳一怔,想起什么似的,脸上有些不自然起来。
上次不小心碰翻酒杯,弄湿了胡炔的衣袍,胡炔并没有怪罪她,只着她侍候更衣。她像做梦一般随他走进更衣室。
一进更衣室,他问她:“你是不是想这样?”
她有一瞬慌乱,瞬间又怒火攻心,目光定在他清俊的脸上,想起这些日子以来彼此目光的回避,她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而她是顾盼眄流以目传情的舞姬,天底下几个人的眼睛不敢正视的?而他偏偏回避着她转斜送迥,她也有意无意地回避着他潭眸漩涡。
她不明白,在他的压迫下皱了眉头:“丞相大人误会了,若婳确是无意弄脏大人的衣袍,还请大人恕罪!”
她抽身而起,默不作声地伺候他更衣,一颗芳心却如鹿撞,他突然抓住的手,醉眸对上她迷茫如烟的目光,清俊的脸渐渐靠近她,她有些害怕有些慌张,睁着眼睛等待着,他却缓缓地放开了她,沉声笑道:“很好!从来没有哪个女子能这样惑我。”
他拂袖起身,就要离开更衣室,她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居然叫住了他,还走到他面前,抬头对他笑:“也没有哪个男子能这样惑我,丞相大人是第一个!”
方若婳现在想来,当时自己定是疯了,怎么能这样冲撞他?之前还笑度娘怎么得了,这下她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了!
来到清远堂,见胡炔和徐正宁正在下棋,两人都是缓带青衫,一派闲适的样子,旁边无人作陪。方若婳和美度娘不免有些奇怪,平日那个上官慎哪儿去了?上一次品酒,上官慎赢了众人,轻狂得很!
女管家悄然退下,方若婳微低着头,美度娘偷眼看向徐正宁。
一盘棋争执不下,黑子白子纵横交错,争锋相对。胡炔端起了茶杯,默默注视着棋盘。徐正宁指间夹着一颗白子,想了半晌都不知该往哪儿落,听到脚步声响,马上回过头来,看到她裙裾拂风,他脸上不觉露出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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