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么回事,大石一上午不在家可把我急坏了。”她转身朝门外走去,嘴里又嘟囔了几句话,硕子没听清,应了一声,目送二人离开。
所谓的下馆子,不过是买个蛋糕罢了。
宁桃对吴村边界河的大柳树情有独钟,两人又来到了这里,张大石把蛋糕吞下,巧克力味的,比之前草莓味的好吃。
风从东边刮过来,推着河流,泛起横波,吹弯了芦苇,吹累了青蛙,柳树下的张大石也犯了困,闭上眼,倚在柳树旁。
宁桃不知疲倦地唠叨,讲的都是张大石小时候的故事。
上山抓兔,傍晚看星,爬草垛,偷玉米,捞鱼,抓虾……一个个画面从宁桃嘴里出去,又进了他耳朵,传到脑海,没多久,他睡着了。
再睁开眼,已是红日当头,夕阳如焰,山头泛黄,山顶树干像士兵在把镇守,都朝着镇子上同一个方向。
大石想起和硕子的约定,就站了起来,看到树旁还坐着宁桃,但没把她叫醒,独自离开了。
天空微凉,大山挡着,太阳只露半个头。
“你很准时。”
硕子把门闭上,顺便打开老旧风扇,螺丝生了锈,于是它变成了“杂音乐盒”。
“取谁的命?”
硕子先是一笑,把手指笔在嘴唇上。
“如果你想知道你的过去,那么,这件事,不能告诉任何人。”
大石点头。
他这才开口:“往北走,算上易店前面这条马路,你一共要走过三个路口,过了第三个路口,能看到一个牛粪坑,旁边有家大绿铁门,那是一个额头有疤,右手只有半截小指的男人,论年纪,比你大比宁桃年轻一点。取了他的命,扔到牛粪坑里,事情办完,来找我。”
“好。”
……
天闷气燥,走路的人比耕地的人还热。
张大石一边走一边重复着硕子的话,喉咙发干,终于找到那人的家。
这附近都是木门,就这一家是大绿铁门,很好辨认。
他咽了口唾沫,尽量让嗓子湿润。
被推开的门因为底端生锈,剌地很响,刚走没几步,里面就传来收拾东西的声音,屋里那人还没来得及出来,张大石已经进去了。
顺手关上门。
“你是谁?”
那人感觉面前的青年很面生。
张大石盯着他的额头,发现有个一寸长的疤,又看了看右手,少了半截小指。
那人感到不妙,回想起中午硕子给自己打的电话,心一凉,武断地从背后掏出一把刀子,朝着大石的脸就刺去。
“我已经杀一个人了,不差你这个!”
那人正想着杀了大石之后该跑路到哪里,却不曾想,面前这人的反应速度太快,右手直接反扣自己关节,速度快到自己的脸先扑在地上,刀子才叮呤落地。
力气也大的出奇,看似轻松地把自己压在地,却根本动弹不得。
张大石一手扣住那人两手,另一只手捂住他的嘴,吞吞吐吐地说:
“安静别,出声这件事不能,告诉任何人,我是来取你,的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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