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桃不是莲花镇本地人,而是十多岁突然出现在杏花村的,猜也能猜出来:杏花村土生土长的人都姓张,而她姓宁。
她是个大美女,人缘很好,有不少人追,可她一直熬到二十来岁才找了个丈夫,日子很幸福。
她闲的没事就编木条,编成各种小动物,送给小孩。经常就是夫妻二人出去种地,院里都是些娃娃,也不关门,因为村里人实诚,从来不会偷他们家东西,况且也没什么值得偷的,难道去偷成堆的木条子?
结婚三年,生了个儿子,村里人送给她家不少好东西。
后来,孩子八岁那年,宁桃带着丈夫孩子去城里,刚上大路没多久,一辆大货车驶过来,丈夫孩子当场没的,她命大,没死,就断了条腿。
救过来之后,天天以泪洗面,但没疯,不过一年后的某天,她突然就疯了,见谁都说是自己儿子。
她疯的并不突然,因为那几天,村里也平白无故的多出好几个疯子,并且有几个老人说,亲眼看到张大石活了,吃人,一个八岁的孩子,抱着人就吃。
当时在村子里掀起不小的波澜,但镇子上里每个人都安安全全的,也没见哪里有尸体,监控也没测到相关画面,张大石一个死人吃人?都觉得无稽之谈,现在想问个究竟也晚了,因为那几个说亲眼看到张大石吃人的老人都老死了。
“所以,你不是张大石,张大石是个死人。宁桃也不是你母亲,她只是一个疯子而已。”
易店,门窗紧闭,电灯开着,风扇嗡嗡地响,把硕子的说话声掩盖住。
张大石听完,平静地看着阿娘口中自己儿时的玩伴——硕子。
“我在河边醒过来,宁桃说我叫张大石,还说她是我阿娘。”他说。
“她是骗你的,她见谁都说是自己儿子。”
张大石沉默。
挂在墙上的石英表声音嘹亮,硕子掐准时间,说:“有个杀人凶手,在槐木村捅死了一个人,现在就在杏花村北边,留着他,对村子的安危是个威胁。你只要把他的命给我,我就可以告诉你你的真实身份,以及,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张大石的眼睛始终像是蒙了层薄雾,似乎与世无争,现在,终于瞪了起来。
硕子面若泰然,第二幅面孔却笑着,心里想:“果然,这个疯子是失忆了。”
他看了眼时间,装作还有事要做的样子,推着大石到门口,打开门,一边说:“你先回去,太阳下山之后,来这里找我,这件事,除了你我,谁都不能知道。”
张大石离开,硕子目送他走远,门框里太阳下的人影拿出手机,按了一串号码,拨通过去。
……
树桠惊起一片飞鸟。
“大石,你怎么突然就走了,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呢!”
宁桃中年的人了,却委屈的像个孩子。
“硕子找我,有事。”
张大石没再说话,绕过宁桃,进了屋。
宁桃在院里对着一根扎在地上的树枝浇水,没多久,她叫大石出来,拿着一个箩筐,说去采花,两人就出了院子。
往东走了几里,有一小块田地,里面种着茉莉,宁桃和他绕着花园走了几圈,把开得最大的十几朵摘下来,放进箩筐里,又盖了块蓝布。
这块花园是硕子包下来的,也是硕子吩咐人浇花打理,要不然以宁桃的疯癫劲,这些花早枯了。
“换了钱,就带你下馆子。”宁桃笑呵呵的,拉着张大石的手,一蹦一跳。
到了易店,宁桃照旧让张大石站在门口,自己进去。
硕子数了数,一共15朵茉莉,芬芳无比,就从抽屉里拿出7张一块和1个五角硬币。
宁桃接过钱,又小声问:“硕子,我听说你找大石了,有什么事?”
他停顿一会,爽朗地笑了几声。
“我从小爱和大石踢木条,难得见到他,脚痒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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