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墨殇的意思:“上面的墓和下面的车马坑毫无关系,根本不是一家的产品?”
“对。”
我道:“但是这两个地方却是联通的,上面那个墓的墓主人知道他棺材底下是别人的地盘吗?还是说他就是看上了这个地方专门建在这里的?哦,这个应该不可能,把自己的墓和别人修在一起可是大忌,这个墓主人应该除非脑子长泡否则应该不会这样干。”
墨殇说:“应该不是墓主人的问题,他修建自己的墓葬的时候恐怕根本不知道下面还藏着一个。你看,这些车马雕刻得细腻,但是在如此密闭的环境下风化依旧很严重,这说明这个车马坑的年龄肯定比上面的墓要大,大很多。”
墨殇让我去看她指着的地方,一匹马脖子上的马鬃线条已经模糊不清,甚至有一些坑坑洼洼的痕迹,很明显的风化侵蚀,在同一匹马后脖颈保护的最严密的部位,马鬃的线条则显得清晰无比,非常逼真。
墨殇说:“至于为什么两个墓被机关连在了一起,既然墨家人当年来过这里,八成就是他们的手笔。”
我点点头,然后给墨殇泼了一盆冷水:“你又不知道?”
墨殇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瞪了我一眼,颇有点恼羞成怒的意思:“小子,你不多嘴很难受吗?”
见好就收,我嘿嘿一笑乖乖闭嘴,这是墨殇的痛脚,她是地胎,光是变成人所度过的岁月也最起码两千年起步,可偏偏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当然我也无法确定她究竟是真的还是装的),她的记忆似乎有些问题,有一些本该是她的亲身经历的事情每次都一问三不知,还特迷茫的看我,一副“不记得”“忘光了”“有这回事?”的表情。渐渐地次数多了,这件事就成了她的痛脚,一开玩笑就会跟你翻脸的那种。
“不过照你的意思,墨家人只负责弄了个机关把上下两层连起来,就是说这里也不是你们墨家人建的,那么这里的建造者,是什么人?”
“不知道。”墨殇说,“但也不重要。”
墨殇看过这漫长的队伍,整装待发的军队纵使只是一具具俑也斗志昂扬,墨殇说:“这里不可能只有这些俑坑,他们肯定只是另一个东西的伴生物或者陪葬品,另一个才是正主,如果墨邪要从这里下来,一定会去找那个东西。”
“可是这里这么大,那个东西会在哪里?那又是个什么东西?”我问。
墨殇笑了笑:“军队出征,又是这么浩大的一支队伍,势必要举行誓师仪式,全体将领在谢过家乡父老与帝王之后,会面向征战的方向以示胜利的决心,你看这支队伍即将出征了,那么他们朝向的方向,就一定是他们的目的地。”墨殇笑着,补充了一句,“也是我们的目的地。”
我的伤还没有好全,刚才能四处溜达全靠着那股子激动劲撑着,现在让我继续跟着急行军我怕是做不到,而从那么高的地方毫无防备的掉下来,墨殇说完全不受伤估计也不可能,我们两个一合计,决定先原地休息,恢复一点再出发。
周围全部都是冰冷的石头,就地取材烧一堆篝火是不可能的,好在周素安给我们准备背包东西齐全,我成功的从里面翻出了一个酒精炉和若干燃料,这地方气温低,获取足够的热量是非常重要的,酒精炉火焰虽然小一点但也聊胜于无。
因为我是伤员,所以理所当然的墨殇揽下了做饭的任务,我缩在一边满心担忧,这丫头随便做什么都行,只要别把炉子烧炸就完事大吉,毕竟酒精炉我就这一个,炸了我上哪儿再弄一个去?
越想越觉得害怕,我默默地往后缩了缩,万一一会儿真炸了,好歹我不会受个二次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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