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汹涌的岩浆海之中,竟有一个模糊的影子!看上去像极了一个蜷缩在母亲的子宫之中的胎儿!
那是……地胎吗?
不需要别人告诉我,在分辨出的那一瞬间我就猜出了它的来历,并且一个认知很快浮上心头,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它是对的,可我却对此坚信不疑——那就是墨殇。
不是身为人的墨殇,而是身为地胎的墨殇,那一定就是墨殇还只是一个石胎的时候留下的影子。
岩浆的热浪滚滚而起,将上方的空气都烧的扭曲,我不顾皮肉的灼烤趴在断崖边上往下看,那个胎儿影子一动不动,可是岩浆底下却好像藏着什么活物,搅动起这一池火红炎热的液体。
大地的震颤渐渐变成有规律的脉动,一下又一下如同沉闷的鼓声,又如同一个巨大的心脏的跳动。那确实是心跳,是我们脚下这块大地的心跳声。
在这沉闷的心跳声中我突然惊觉,如果那个影子真的是墨殇的本体,那么他们要做什么?我慌忙回头,却听见墨邪声音低沉的一声冷喝:“将他押过来!”我被几个墨家人按倒在地,推到祭坛上去,墨尹抽出把短刀双手捧给墨邪,墨邪接过刀,我心一下子提了起来,接着墨邪一挥手,我被押着跪在祭坛面临岩浆的一面,挨着墨殇,只需要一低头就能看见滚烫的岩浆闻见呛鼻的硫磺味,身后些许骚动,接着我听见墨邪的声音,她的音色较墨殇低沉些,吟唱音韵古老的祀曲时就更多几分韵味,她吟唱着一曲古老的歌谣,随着歌声响起周围的杂音都消失殆尽,地下的脉动却越发强烈了,一下又一下,如果说刚才脉动声如同擂鼓,现在便是宛如盛夏雨前潜藏在滚滚黑云之中的闷雷,一下又一下仿佛在响在人胸腔之中,五脏六腑都为之震动。
“只要仪式成功,从此以后墨家就再不会有失去大地庇护的风险了。”
我都不知道墨灼哪儿来的脸面说出这种话,杀死庇护他们的地胎墨殇来获得大地的庇护,居然还说的这么堂而皇之,他们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吗?!
墨灼兀自兴奋,甚至我都能感觉到在我身后有不少墨家人也在活跃,他们在为即将发生的事情感到振奋和激动,为家族即将走向更加辉煌的未来而弹冠相庆。墨灼甚至激动地往前连连踏出几步险些一脚踩进岩浆中去,被墨邪伸手挡住:“小心些,掉进去必死无疑。”
对方这才回过神来心有余悸地后退两步,抹掉头上的冷汗:“……多谢族长。”
仪式似乎还没有结束,很快一众墨家人抬着些东西上前,绕过我们将这些东西扔进岩浆之中,连烟都没有冒出来,眨眼之间就被高温的岩浆吞没,我只在东西被吞没的瞬间看过一眼,凭着那瞬间的印象,那似乎是些三牲、香烛、瓜果之类的供奉。
我似乎也是一个贡品,是不是扔完这些东西就该把我扔进去了?
贡品全部被扔进岩浆,此时墨殇腕上的伤口血液渐渐干涸,也不知是伤口凝结还是血液流干,只是我看她面如金纸,情况显然并不乐观。
贡品一样一样被扔进去,在最后三头毛色纯白的牛犊被岩浆吞噬之后,仪式似乎终于即将结束,我一头的汗水,我说不上来究竟是因为炎热还是恐惧,墨邪一挥手,押着我的两个墨家人就把我往岩浆推去,我大叫:“等一下等一下!我有话说!”
“等一下!”
墨灼与我同时出声,所有人都看向他,墨灼对着墨邪弯腰行了一礼,勾起冷意的笑:“族长,朔兄弟到底曾是小殿下的朋友,还是让我亲手送他去吧,让其他人为他送行岂不是亏待了朔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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