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是有备而来,又贵为北阳王朝太子太傅,深受师父师祖两代人精心栽培的韩士卿,哪里是寻常的剑客,身形微动,剑已出鞘,寒光一闪而逝,剑尖直抵雷山刺来的一剑。
火花四溅,两柄宝剑在空中不断交接,韩士卿速度极快,每一步都在最大的安全中,寻求对自己有利的空间,为手中宝剑,创造一击之下不浪费时间的致命一击。
年龄稍大,但看不出半点苍老之意的雷山,身形矫捷,行云流水的动作,配合着经验十足的招架之功,虽有被动之嫌疑,也丝毫不落下风。
被韩士卿迅猛的攻击逼下长提的雷山,脚步一点,往后猛退数丈,落在河边一艘无人之船上,一脚踢出,一枚船桨飞向急速追来的韩士卿。
剑气掠过,船桨化为几段,当空长剑顺势一撩,一道无匹剑气,激荡射出。
雷山从船上欺身往上,双脚腾空,脚下刚刚站立小船,在砰的一声巨响之下,四散而飞。
河滩上,眼前是平如镜面的飞燕湖,身后是绿色笼罩的无尽长提,两人相对而站,平稳落地的韩士卿,不发一言,提剑踏步,那一剑划破长空,直逼雷山而去。
水花溅起,飞燕湖水波激荡,纵横肆虐的剑气打破了飞燕湖长久的平静。
终究还是略逊一筹的雷山,被韩士卿一脚踢中胸口,身形后掠,倒飞着掠过湖面,单手猛地一拍,止住后退的惯性,一跃而起,翻转身体,怒喝着一剑当头劈下。
胜券在握,不留半点情面的韩士卿,持剑而往,接住空中雷山搏命一剑,辗转腾挪中两人在空中对了一掌,皆是朝后退去。
本就更胜一筹的韩士卿,没退几步,脚踏湖面,借势往上,顷刻间逼近依然在朝河滩方向退去的雷山。
躲闪不及,一味招架的雷山,被韩士卿连环数腿,皆是踢中胸口。
砸向河滩乱石堆中的雷山,宝剑落在一边,口中鲜血流出,半躺着,望着一望无尽的飞燕湖,天高云淡的湛蓝天空,满嘴含着殷红的鲜血笑了一声:“罢了,能和韩大人打上一场,也算不虚此行。只可惜,韩大人今天是无法如愿了。”
知道这话的意思,韩士卿并没有胜利的喜悦笼的得意忘形,而是以一种怒其不争的表情,大声道:“你真的到死也不愿意交出当年所抢之物?北阳王朝可以给你荣华富贵,给你想要的一切。何必如此执着,偏要永不回头?”
“韩大人,若是愿意给你,三十年前我已经做了,何必等到如今垂垂老矣?这一世做了很多错事,但有一件未曾后悔过。近日有此下场,我早有心理准备。韩大人,你尽管动手吧。”
韩士卿纹丝不动,望向那边躺在河滩上视死亡如无物的老头,进退不得。
杀了他易如反掌,可和青木蛟三年之约将成泡影,北阳王朝谋划的百年大计,终将不复存在。
韩士卿仰天而叹,穷尽三代人的努力,真的要永远求而不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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