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艺笑道,“如此甚好。”
尔后,师兄弟五人至献艺的厢房内商议解围良策。
廿熹见灾荒严重,便心急如焚率先说道:“我七海上神众多,况那土地公老眼昏花,识错了仙使上神也是有的。本公主只本家的亲叔伯堂兄就有一十三位,这还不算素日里爱幻化了小生装扮的几位姊妹。再算得旁支叔伯兄妹,这能御水的神仙竟比靖王府的姬妾娘子还多些,我该如何去寻那封雨降咒的神仙呢?”
献艺见廿熹此时已是心急乱了方寸,便定神安坐,慢条斯理地说道,“师妹莫急,此事可抽丝剥茧,分开论看,便可寻得这歇雨降咒的上神。”
廿熹心中还是不安,该如何解了这难题呢?
此时,要离娓娓说道,“七海之中能御水的神仙自是不胜枚举,然有布雨唤风之责的上神却独有公主本家的六位叔伯。即便是幻化了装扮的姊妹或旁支亲眷,也必得从七海列位王爷那里请了神祗方可。如此一来,若按常理推断,我们可拜访七海之内的各宫王爷,顺藤摸瓜便能解开这位上仙施下的不雨之咒。”
廿熹听到要离的提议,顿感茅塞全开,直吵着要马上飞回七海龙宫找到这位上仙。
此时,大师兄献艺便连忙稳住廿熹道,“我等且稍安勿躁,须周全行事,方可步步为营。”
廿熹便问,“大师兄,难道此时,我们不该回七海寻那歇雨降咒的上仙吗?待在这困人的府内,能成何事?”
献艺缓缓解释道,“眼下,靖王爷的暴政已昭然若揭。如若不能令其幡然悔悟,龚(gong)行天罚,恐那降咒的上神也未可允下甘霖,解了皇城如今的困局。”
廿熹不解,“大师兄,靖王乃是咎有应得,可罚不责众,如若我能对这位上等神仙晓之以情、动之以理,难道这皇城百姓所求之事,还不能成吗?”
献艺辗转厅内,若有所思地答道,“上神既施了不雨神咒,便不会遽然解开。想来,这府内一手遮天的王爷若不以毁为罚,不仅这靖王府内的一众凡人会成为天之戮民,皇城百姓和当朝文武百官也将根连株逮。彼时,恐天下间怨声载道,伤亡比现时更甚许多。”
要离听明白了大师兄的教诲,便道,“大师兄是想令这凡间的王爷悬崖勒马,将功补过,也好令天佑福地,黎民安居。仅凭我师兄弟一行想逆天,平白解了此地的干旱饥荒,他日若再有为非作歹、劳民伤财的无道君王,恐今日之事重蹈覆辙。百姓没有依靠,亦会交臂历指,吞声饮泪。”
廿熹听罢便问,“那如今我们该如何行事?”
献艺在案楫主位边坐定,右臂食指敲得茶壶叮咚作响,心生一计,“我们可分头行事,我与无声、无息两位师弟留在凡间,勘察王府内靖王为政不德、暴行昭昭的罪证,继续走访皇城周边受灾的乡里村舍。师妹最熟悉七海诸事,便由你和要离师弟去七海,寻那盛怒罢雨的上神。寻得上神后我们便可让靖王悔过自新,请上神为了芸芸众生而布雨施恩。”
廿熹只觉献艺师兄说话行事极其妥帖,心中却仍有疑惑,“大师兄,为何偏让我带要离师弟回七海?若论水下游翔潜底的功夫,无声、无息两位师兄岂不更胜一筹?”
廿熹只是单单疑惑为何师兄这般安排,不想要离竟有一丝不悦,误以为是廿熹厌了自己,心中顿凉意丛生,委屈不已。
大师兄笑道,“无声、无息两位师弟稳重矜持,力大无穷,同我在这凡间查探、救助灾民更为妥当。要离师弟七窍玲珑,辩舌机巧,同你去七海‘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似更妥当些。师妹可还允可?”
廿熹瞬即觉得大师兄足智多谋,能够审时度势,措(cuo)置裕如。
虽是回七海寻找降咒歇雨的上神,可靠得是智谋与嘴上功夫,无声、无息二位师兄不爱说话,他们自是调查靖王、赈济饥民更妥帖些。
廿熹便爽快应允,“大师兄既安排示下,廿熹定不负所托。”
说完,廿熹便要向七海而去。
此时,无声师兄突然站起来惊呼到,“锦囊!”
献艺方才想起,师父临行前交代过,只要是离了汋浪庭去往凡间,这飞升的“十劫”便是开始了。
之后,每到凡间与三州六郡各一处,便先要开了锦囊,领了渡劫飞升的引笺方可。
于是乎,献艺将去往庸北的蓝色锦囊取出打开,只见纸签上誊着“劫中有劫,解铃还须系铃人”。
献艺方才明白,师父早就算到凡间不能降雨的缘由,遂让他们解了这不雨降咒,又渡了这一方百姓。
如此一来,众人便不再耽搁,分头行事。
廿熹与要离随即便动身返回七海,寻这系铃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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