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笑对此却是怒从中来:“亏你还说得出口!”
作为当事人,她自然最清楚其中的真实情形,那个叫“聂钰”的禁军统领,仗着公职方便出入行宫,又与卞惜颜沾亲带故所以不时便来探视。婉笑与惜颜往来频繁,被他撞见的机会自然不少。可这一来二去的,他竟然垂涎起婉笑的美色。他不顾礼数、僭越身份,得寸进尺的纠缠当真令婉笑不胜其烦。
如今心头大患已除,婉笑快慰地舒了口气:“可惜了,他本性不坏,可偏偏饱暖思**,色胆包天,多次利用职责之便想对我不轨,我岂能不恼他?”
“是你将他引诱来的!”昨夜的情景不堪回想,可卞惜颜为此逼得发狂,她痛斥婉笑是怎样害得她蒙冤受屈,“你将我骗留于你房中,待至夜里,他错把我当成了你……这一切都是你布下的局,我和我表哥是清白的,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
“当时皇上带人进来,那么多双眼睛看到你们衣衫不整,卧榻相拥……”婉笑作无辜状,冷笑他们自作自受,“足够了,只要陛下亲眼所见,清不清白,旁人自不必多说。而事实有没有发生什么,都已经不重要了。”
“你是在借刀杀人……”卞惜颜恍然大悟,寒意在不知不觉渗入骨髓,“先除芙美人腹中胎儿,借芙美人早产为由,顺势带陛下来捉奸以除掉我,再顺手除去我表兄……一石三鸟,好一个毒计!好一个阴险狠毒的姜婉笑!……”
与她的歇斯底里鲜明对比,婉笑显得异常冷静:“现在才明白过来,太迟了。”
卞惜颜恨到说不出话,空瞪双目而沉重摇头,恨自己为何不早看穿她的诡计!
婉笑露出胜利后得意的笑色:“你恐怕不知道我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卞惜颜颓然败下阵来:“我那炉舒眠香里的依兰花,也是你的杰作吧?”
“姐姐,那炉香可是你亲手调制的。”婉笑微笑着反问她,“你只放心自己做的香,别人的香你会用么?”
“香是我自己做的不假,但我白天教幽梦调香制香,她完全可以碰得到我那些香料!”孩子被必不可免地牵扯进来,这让卞惜颜的情绪再一次陷入失控,“一定是你唆使幽梦,趁我不备把依兰花芯掺进去,掩盖在茉莉的香味下,让我察觉不到……等陛下来了,你再捉贼拿赃似地说房里有奇怪的香味,让他发现香炉里的催情之物,好更加断定我与人私通、秽乱宫闱!是不是!”
在当时那样混乱的场面下,她剖心挖肺地为自己辩解,却换来皇帝咬牙切齿地摔碎香炉来痛骂她:“若非你这**有意与人私通,又何须在香里放置这等媚物来平添欢情?!”
“口说无凭,你看到幽梦这么做了么?她只不过是个十岁的小女孩儿,哪懂这些?”婉笑冷魅而自信地笑着,“陛下,是不会相信她天真年幼的女儿,会去向一个精于制香的妃子香里做手脚的。”
卞惜颜痛心疾首:“正因为她只是个小孩子,她的心像泉水一样干净,我才不会防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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