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李老那双慈眉善目变得殷切起来,“宫里的东西?怎的流落在外?公子你可得拿捏透了,若是来路不明,搞不好可是要掉脑袋的!”
五贵登时变了脸色,杜梨有心遮掩,安抚众人道:“是个贵重之物不假,不过请先生放心,这是我一位亲人留给我的,算不得赃物。”
这时那个从内厅走来的男子已经走到李老案前,很随性自然地摊开一掌,李老便像是十分恭敬的样子,旋即把金珠放到那人掌中。
杜梨心生几分警觉,那男子右手拇指上戴着枚白玉扳指,一看便是上乘玉色,价值连城。他指捻金珠,翻覆细看,沉郁的面色下似乎藏了许多玄机。
“这是近已失传的蛛丝镂金雕法。”
听他兀自念叨那一句,杜梨一头雾水。
“顾名思义,工匠雕刻它时所用的刀只有蜘蛛丝那么细。”说着,男人忽而抬起一双冷澈的眉眼,径直看向杜梨,“这种雕法不外传,听说只有长安一家老字号金店里的老匠人还会这门手艺,除了他亲授的徒弟,至今无人可以效仿。”
杜梨沉默端详此人,见他长发披肩,一撇弧度饱满的斜刘海,发顶拢一小髻,由一枚竖长形玉珩发冠给束着。身形颀长俊挺,穿墨黑长衫,灰白玄纹,上好的丝绸质地,外披一件对襟敞开的柿色长袍,领覆宽大一片黑貂毛边。
他面相看起来挺年轻,应是与杜梨不相上下的年岁,却被这身穿戴衬出了凡人所不及的雍容华贵。
“哟!祁爷!”五贵喜出望外大喊一声,连忙腆着脸凑上去,满嘴的吉祥话倾倒而出,“小的今儿真是福星高照,竟能在此见着祁爷的面呐!祁爷您生意昌隆,万事顺心!”
杜梨心惊:他就是那位叱咤商贾,富可敌国,全洛阳家喻户晓的祁王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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