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熟练而迅速地将刀插入家丁胸口,搅了几下,家丁口中和身上喷出大量鲜血,然后脖子一软脑袋挂下,迅速毙命。
刘涛将他心脏挖出托在掌上,鲜血滴答滴答不停落下,他将心脏放在鼻子边嗅嗅,似乎很享受地摇摇头,然后用力将它扔向城下众人,那家丁的身体也在他命令下也被丢了下来。
城下前排的人赶紧后退,所有的人都看得血气上涌,余南溪转过身呕吐起来,柳清颜极力保持神色镇定,胸口却剧烈起伏。
余勇大骂道:“胡狗,老子一定要杀了你!”
刘涛哈哈大笑道:“少在此逞口舌之利,快快献上赎金,不然将你老子的心挖出来喂野狗!”
余勇目龇欲裂,手指握得嘎嘎作响,直欲立马杀上城楼,柳清颜虽然内心极度气氛,却依然冷静地提醒道:“余少,镇定一下,想法让他进行野战!”
一句话让他清醒不少,他思虑片刻忽然哈哈大笑起来道:“堂堂伏汉卫首领,大赵十四皇子,威名更胜刘聪,却在此处对一个被捆绑的老人动刀子,传出去真是让人笑掉大牙,你伏汉卫就知道专门干些偷鸡摸狗见不得人的事,有种就下来与我们真刀真枪地实战!”
这些话正戳中了刘涛的软肋,伏汉卫属于间谍机构性质的组织,虽然杀了不少汉人,却从来没有上过正面战场,太子刘聪因而经常拿此事嘲笑于他,不成想今日竟然又被汉人讥讽,刘涛怒不可遏,伸出舌头快速舔了两下尖刀上的血迹说道:“打就打,老子怕你们吗!”
原实不太相信城外这么多人都是为了救余沧海而来,一个小堡的族长怎么有此能量,他怀疑他们是冲着药材而来,不过不管是什么目的,他们这种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行为却难以让他理解,似乎除了有阴谋外没有其他解释,他怕刘涛中了他们什么计策,因此说道:“将军,在没弄清楚情况之前,不可轻举妄动,对方似乎有恃无恐。”
刘涛道:“怕什么,老子有几百人,消灭他们轻而易举!”
原实道:“这几百人都是伏汉卫的精英,若是损耗太多,回到都城对付太子的力量就薄弱了。”
刘涛一心想把太子拉下马取而代之,一听这话就犹豫起来,和这些汉人斗气显然没有太子之位来得重要,他朝下面喊道:“你们这些贼人,本将军不屑与你们打架,乖乖交上赎金要紧,免得血污我手!”
余勇初听刘涛同意野战,内心欣喜异常,然而见他旁边的人和他说了几句后立即变卦了,顿时焦急地扯开嗓子骂道:“你伏汉卫不是自称精英,以一敌十么,你们有一百多人,我们才六七百人,就害怕得乌龟一样了!”
这话听起来有些无耻,六七百人的一方嘲笑一百多人的一方胆小,可在当时双方的战斗力差距就有这么大,特别是堡坞内的军队,他们也非常有自知之明。
刘涛被人骂成乌龟,气得把尖刀朝城下扔去,原实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同他说道:“将军,我知道他们为什么敢于这么嚣张地围在此地,原来他们一直以为我们只有一百多人,却不知我们早就在暗地里经营昌兴城,城中原本就有两百人在此,将军,不妨答应同他们野战,一举将他们歼灭,如此可在皇帝陛下邀功请赏!”
“哦?”刘涛转怒为喜,昌兴城内这另外两百人是他为了避太子耳目而悄悄训练的,平日里非常注意保密,汉人很少靠近这一带,因此根本没有发现这里面居然常年住着一群胡人,既然胜券在握,他就可以大开杀戒,把城外这群人屠戮干净,他大叫道:“敢骂老子,打就打,明天下午城外决战,不来谁就是孙子!”
城外诸人松了一口气,愿意打就对了,余勇道:“要打就光明正大地打,不要拿我父亲要挟我们,有种先把我父亲放了!”
他明知刘涛不会放了余沧海,故意用这话激他在战斗前不对余沧海有任何伤害。
刘涛果然道:“本将军光明磊落,你父亲会在牢里好吃好喝招待着,等我擒拿了你们几个,然后一起去各个堡坞下些帖子要些钱财,哈哈哈。”
柳清颜对刘涛前后对态度变化起了疑心,可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回营之后只感觉心神不宁,他把赵倚楼找来,问他神兵营的真实情况,赵倚楼居然也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明日是生死之战,岂可儿戏,柳清颜决定让神兵营和三大堡坞的人比试比试。
余勇接到消息后,知道柳清颜是要检验一下他神兵营的战力,显然她是不太放心他们,余勇最初感觉不悦,转而一想这反倒是个证明自己的好机会,便兴奋起来,迫不及待要去表现一番,不过在去之前,他派了十名士兵看住余南溪,这次绝不能让她逃走。
比试安排在柳营,方式很简单,就是双方拿着木棍对打,余勇派出五十人,三大堡坞派出一百五十人,神兵营的士兵都是精心培养的,以一敌三毫不在话下,经过一番战斗,把三大堡坞的人都打趴在地上。
余勇内心得意,柳赵萧三人虽然心理不爽,对明天的战斗倒是没有怀疑了。
余南溪白天看到刘涛的残忍之后,对父亲的处境极为担忧,尽管他答应野战而且似乎汉军稳操胜券,可是万一刘涛准备了对父亲不利的后手呢?她觉得必须在今晚将父亲救出,而能做到这件事的,除了徐谦,似乎没有别人。
除了看守她的十个士兵,其他人都去观看比试了,余南溪决定去找徐谦,心理祈祷他回去只是按正常的速度行进。
那些士兵见到她走出营帐就上去阻拦,余南溪也不搭话,抬手就放倒两人,其他人不敢怠慢,一拥而上,余南溪情急之下只能拔出大刀挥砍,对方也拔出兵刃,他们不敢伤害她,企图将她大刀打掉,可是让他们绝望的是,那些兵刃一碰到大刀就断成了两截,大刀锋利无比,他们心中骇然,纷纷躲避,余南溪见有空隙,就飞奔而去,那些士兵根本就追不上,只能看着她绝尘而去,满脸都是不可置信的表情。
余南溪才跑出二里地就碰到了特卫营,他们正在往回赶,徐谦见到她就打趣道:“余南溪,你又跑出来了,这次我可不留你了,否则你哥哥表哥什么的又要来打我啦!”
她没有心思和他开玩笑,抓住他的手臂说道:“徐哥哥,你回来就好,我们趁着天黑悄悄进城救出我父亲吧!”
她和他说了白天约战的事。
这时候徐谦身后一人道:“不好,这场野战三大堡坞之人凶多吉少,那城中的胡人可有三百多人,个个都是精英。”
余南溪一惊,朝这人望去,感觉非常眼熟却想不起来,徐谦道:“这是复兴盟青木堂的高翔高堂主,原实以为只有他在青木堂放了他的人,却不知高大哥也早就在他身边安插了眼线,前几日那眼线趁着出城搜集信息找到高大哥汇报了三大堡坞围困昌兴城之事,并且提到了你父亲被绑,高大哥见是我们飞云堡之人,便想过来协助援救,不巧我们就碰上了,他的人对城内非常熟悉,并且和我们约好了联络方式,救出你的父亲问题不大。”
原来如此,余南溪松了一口气,马上向高翔行礼致谢,众人继续前进,余南溪又问道:“高大哥刚才说的城中胡人有三百人是怎么回事?”
高翔和他们说了石涛秘密训练之事,徐谦和余南溪对三大堡坞和余勇都担心起来,他们一直以为城内只有一百多人,现在敌人多了两倍,明天的约战的确不妙。
余南溪担心哥哥,便对徐谦道:“徐哥哥,我们要去救他们呀!”
徐谦脚不停步道:“当然,先救出你的父亲,然后我们在附近找个地方隐藏起来,我们要是直接出现在他们面前,估计又要被赶,其实最好的方法是提醒他们离开,张云,你悄悄地给柳清颜送信,告诉她城内的情况,他们这些人之中,也只有她稍微靠得住些。”
余南溪明白徐谦的意思,眼下也只有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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