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颜的确多看了徐谦几眼,她现在对他有些许好感,若是他愿意她倒可以尝试和他交往......
可是她突然觉得自己想多了,他正和余南溪两情相悦,怎么还会注意自己,再说她也不能强行插足他们的感情,那成什么了呢?
她觉得应该控制住自己的情感,况且冷静想想,自己和他也就认识那么几天,他的为人到底如何也还是不清楚的,今天她占了他的功劳,她要看看他是否功利之心很重,她看他那几眼也有这种情愫在里面。
让她开心的是,除了摘下面纱那一刻他有些失神外,其他时候他都面色自如,丝毫没有因功劳被占据而愤然变色,当然他也有可能内心不满而强自表面镇定,若过着如此,他的克制力倒也让人觉得敬佩。
宴散之后,宾客们被安排到客房休息。
柳府专门有西苑供宾客住宿,装修舒适。
葛洪常年冷冷清清一人住在最大一间,今天一下子多了很多客人,西苑就显得热闹了。
柳如是把柳清颜叫到自己房间,询问整个战斗的状况。
柳清颜如实地描述了整个事件前后发生过程,柳如是越听越觉得惊讶,这特么这场战斗完全是徐谦个人的表演秀,其他人完全是多余累赘拖后腿呀!
如果是其他人和他讲这件事,他一定会抱着听故事的心态听完后给几个惊叹的表情,然而心里多半是不信的,可现在是自己的女儿在陈述,她不会过度夸张,他想到了今日宴会时说得那番话,突然觉得有点脸红。
柳清颜道:“父亲,若要报功,徐谦和他的特卫营应该是首功,女儿没有及时和你说明,是女儿的不是。”
柳如是咳咳两声,就算是她提前说了,大功仍然是柳家堡的,一个小小的飞云堡能创造如此大的功劳,说出来别人都不信,关键是,报功的权力在他柳如是手中,别人报功大都督是不会信的,他安慰柳清颜道:
“颜儿,我会把徐谦排在第二位,在萧家堡和赵家坞之上,而这批药材,需要送给大都督一份,其他的分配我也会照顾到飞云堡,这样也算对得起他了……还有,此人既然如此厉害,老夫倒有些爱才之心,想把他收入麾下。”
柳清颜对于这些弯弯绕绕的勾心斗角还不是看得很明白,她觉得这样还是委屈了徐谦,明明是他的功劳,为什么要让别人去领赏,她说道:
“父亲,我们不能这样做,徐谦肯定会生气,你既然想留住他,就应该实事求是!”
没人搀扶的时候,柳如是全凭拐杖走路,他站起来走了几步,然后顿顿拐杖道:
“你毕竟年轻,还有许多事情不懂,我虽然把你作为首功报给大都督,但是大都督如何上报我就不得而知了,或许,他会按照我们的内容上报,或许,他会找一个自己的亲信报成首功,当你实力不够强大的时候,你只能被别人掌控,你的命运,是在别人的一念之间,徐谦若是个聪明人,就不会同我们争辩,反而应该感激,至少我们把他排在其他堡坞之上了。”
柳清颜听得出父亲的无奈,他还要仰人鼻息,也听得出他的自豪,他可以决定很多人的前途,她既然要做柳家堡的当家人,也得习惯这种处事之道,一旦她理解了某种规则,她就会运用它,不会感情用事,这也是柳如是看重她的原因之一,她的理解力和决断力是一流的。
可是今天她还是有些犹疑。
柳如是见她闷死不吭,稍微思索一会儿道:
“我知道你能体会我的苦心,往常的话你早就愉快地接受了,现在还是内心不安,莫非,你看上那小子了?”
知女莫若父,他一下点中了她的心思,柳清颜脸红着低下头,算是承认了。
“这倒难得,你一向心高气傲,连才貌双全的镇北将军之子和大都督之子都看不上,可惜,此人出身不够高贵,与你差距太大,我们若是与之联姻,会被人耻笑的。”
柳清颜嗔道:“爹爹,我从不在意门第高低,还有我只是对他有好感,他是什么意思我不知道,他现在心里有别的女子,他们说不定好事临近了,我哪能和他谈婚论嫁!”
她说完,心里泛起一股莫名的忧伤,走到烛台边剪下一段灯花。
蜡烛燃烧得更旺,烛油不断流下,她看得有些痴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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