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哥哥,不要走好不好。”
我笑了笑,摸了摸面前小姑娘的头。
世间哪来那么多巧合,眼疾,与家人走散,还恰好遇到我。
但我却知道,自己什么都不能说。
腰间的伤疤未曾痊愈,胸口仍旧隐隐作痛。
那人的话仍旧回荡在耳边:
套出地府的设计图,我们可以放你离开。
“呵。”
死亡也是一种离开,不是么。
我们这些乞儿,自由受过培养,作用就是用药剂模拟出任何人或者接近那人形象的人物。
而每日的食物,都是从孩子堆中抢的,作为那十个幼儿中唯一活下的那个,我自然不会是什么善类。
但这次的任务,我却犹豫了,虽然头疼阻止了我的继续思考,但心中似乎有个声音在告诉我,在很久以前,我,的确是有那么一个妹妹的。
“你还有三天时间。”
那人将一块黑乎乎的馒头丢在地上,我点了点头,也顾不得地上的尘土,伸出手将那块馒头捡起。
合着泥土一并吞下,那人的背影衣冠楚楚,我隐下眼中的锋芒,静静等候他的离开。
“你且好自为之。”
那人最后的声音停留在那里,我却笑了起来,虽然仅仅剩下三天,但我却无比知足。
那小姑娘虽长得不算好看,穿着也很是朴素,但不知为何,在她身旁时,我长久不曾安定的心总会莫名的平和下来。
而身上因为被其他孩子的啃食和各种药剂试验留下的痛楚也会轻松几分。
一夜转瞬即逝,第二天清早,我睁开眼睛,洗漱之后,盘上发带,遮掩住头皮后的灼烧伤痕,穿上早已准备好的公子服饰。
我眼中仍旧闪过片刻的讥讽,我们这些人,都是被世间淘汰的棋卒,所谓的废物利用,也莫过于此。
手中的折扇掌握并不轻松,或许是因为我手指曾被烙铁灼伤过,至于为何会被烙铁灼伤,则是因为,那女孩的哥哥,手指间是有一块烙印的。
但谁也未曾想,我这满是伤痕的手掌,是可以握住剑的。
组织中曾抓获过一个剑客,虽然这剑客剑术不算出神入化,但基础的用剑技巧,还是会的。
那人关在组织最上层的牢笼中,显然不是一个被重视的人物。
我凭借白天的公子身份,轻而易举的就将他放了出来。
作为交换条件,他教会了我最基础的三招剑术。
砍,劈,刺。
虽然并不足以与人论道,但若是仅仅拿起剑正常的挥舞,倒是轻而易举。
“你还有两天时间。”
临行时牢头解开我身上的锁链,拔出插在我背上的针管。
作为试验品之一,我是最稳定的一个,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会解开对我的束缚。
组织中曾有一人,在注入试剂后发狂了,而那人在发狂后仅仅传来一阵惨叫就没了声响。
显然,纵然这种药剂会在狂乱时给人可怕的增强,但那份力量仍旧微弱,并不是足以与组织博弈的力量。
我抖了抖身上华丽的衣衫,这硕大的袍子并不习惯,但我心中却很是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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