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念又和霓荆走到茶室喝着茶聊了些近况,突然想起一事,便随口问道:“对了,天帝这么快知道我私下人界一事,是不是你告诉他的?”
霓荆一愣,突然有些局促,“我……不是故意的。”
温念看他一脸紧绷,表情凝重的样子,眨了眨眼有些失笑,“我不是怪你,我就随口一问。”心道这孩子还挺敏感。
霓荆垂眸,脸色也缓和了一些,“星君去了姻缘司后一直未归,霓荆有些担心,才会直接上报了天帝,没想到差点害了星君。”
温念笑着摇了摇头,“是我该早点跟你打声招呼,只可惜当时情况紧急,没来得及回紫宸殿一趟与你交代,不过好在天帝仁慈,我又是被迫下界,最后也只是禁足,没有上那戒律台受天雷之刑。”
霓荆道:“姻缘神此举着实不厚道。”
温念讪讪一笑,拎着茶壶就要倒茶,但是那壶似乎早已空了,他便掀了壶盖,果见里头一滴茶水也无,霓荆很自然地接过茶壶就出门煮茶去了,温念无事可做,便百无聊赖地支着下巴坐在茶案边,心里还想着天帝留下傅渊一事,不知道是为何事,他实在好奇,心里像是有千万只虫子在爬,痒得很,总想着找个机会去问问傅渊,但一想到傅渊那嬉皮笑脸的德行,定是不会轻易告诉他的,到时候指不定会用什么让他难堪的法子逃避问题,还不如不问。
况且天帝已做警告,不能再与魔界之人有所来往,也许往后就不会再见到傅渊,那他心中的许多疑问就都很难得到答案了,这么想着,温念轻轻叹了口气,正好霓荆煮茶回来,看到他愁容满面,便斟酌了措辞问道:“星君在想什么?”
温念摇了摇头,接过霓荆递过来的茶盏,“没什么。”
霓荆沉吟片刻,又试探性地问道:“前不久,霓荆听闻了一些星君在人界的事。”
温念喝着茶,疑惑地看向霓荆,哦了一声,语气上扬,“我的事迹都发扬到仙界了?”
霓荆点了点头,温念嘴角一扬,“都说我什么了?”
霓荆道:“说您在人界与小魔尊形影不离,纠缠不清,还一同去了魔界。”
温念一口茶直接喷了出来,默默擦去嘴角的茶渍,眼睛盯着桌面都不敢与霓荆对视,兀自咬着牙道:“原来不是好事远扬而是臭名昭著啊。”
温念内心呵呵呵呵呵呵呵……心道这群闲的发慌的仙人怎么就爱盯着这个点不放呢,既然霓荆都听说了,怕是整个九宸天都应该知道了自己和傅渊在人界的情况,这可真是冤了大头了。温念突然庆幸天帝禁了他的足,免的他走出去还要时不时面对那些嘴碎仙官。
霓荆见温念不做声,只是喝着茶,便又试探地问道:“所以,他们说的是真的吗?”
“……”温念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说实话他自己也有些理不清他和傅渊现在的情况,因此他又沉默了很久,霓荆意外地十分有耐心,一直等到温念把整壶茶都给喝完了,还安安静静地坐在茶案旁等着,好像就是一定要听到答案才肯动身,于是温念叹了口气道:“在人界,我确实一直和傅渊在一块儿,也确实和他一同去了魔界,但是一切都事出有因,非我所愿。”
“是他逼迫的?”霓荆皱了皱眉,语气有些不善。
温念一顿,“额……也不是逼迫……”
“那就是威胁。”
温念额角青筋一跳,闭了闭眼,心道小屁孩儿就不能把话给我挺全了?他放下茶盏,手指缓缓敲了敲茶案,“霓荆,其实傅渊此人,并非你所想的那般,他从未害过人……”
“够了,”霓荆突然打断了温念的话,“我不想听了。”
温念张了张嘴,霓荆一脸阴沉的起身,刚迈出一步却又回身看着他道:“傅渊此人,也非你想的那般简单。”说着转身离开。
温念眨巴着眼睛,默默端起茶盏将最后一杯茶饮尽。
接下来的几天,温念一直过的很惬意,虽说是禁足,但对温念而言反而是经过了几度劳累后的休息,只是在紫宸殿终日无所事事,偶尔排排星宿,到底是有些无聊,而且霓荆自那日之后都没怎么搭理他,总是不见人影,温念一人独处越发百无聊赖。
丹羽因为受了几道天雷,虽然修为没怎么减,皮肉之苦却还是有的,从戒律台下来后就一直在姻缘司躺着。锦卿也回了玄冥府,他的刑罚此丹羽重,天雷损了他不少修为,现下应该也在府邸休养,由小槿儿照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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