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在1402脚上是很废力气的,而且1402的速度很快,叶明皓双手生疼,渐渐有些支持不住了。
“1402,”叶明皓咬着牙说,“我的手有些抓不住了。”
1402听了,没说一句话,只是默默地停了下来,伸手抓住叶明皓的手腕。
她的力气很大,毕竟是一拳就能打碎巨石的人,轻而易举地就将叶明皓提了起来,夹在腋下,继续全速城外飞去。
一时间,叶明皓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1402也只顾埋头赶路。
“啪嗒。”有什么东西打到了叶明皓脸上,是水,还有些温度。
“这里还会下雨?”叶明皓疑惑地想,“1402说过,他们从来也没见过雨啊。”
他抬起头想问问1402,却发现两行清泪止不住地从1402眼中流了出来。
“那个……”
“又怎么了?”1402问。
“没,没什么……”话到嘴边,叶明皓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他内心很愧疚,毕竟是他提议的要去黎明之城,结果才走了这么点距离,就害的1402一下子失去了三个伙伴。
事情发生的是如此之快,让叶明皓都有些反应不过来,就像之前突然出现的魔能龙咬死了自己的队友一样。
1402带着叶明皓出了城,直接飞回了那个小小的地下室,着陆在了洞口旁边。
她将叶明皓放了下来,然后一声不吭地掀开盖子,跳了进去。
“喂……”
盖子“啪嗒”一声合上了。
叶明皓愣愣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半晌,他蹲下身,掀起盖子,也跳了下去。
随着盖子再一次合上,整个地下室又陷入了一片漆黑中。
“1402?”叶明皓试探着问。
没有回答。
他叹了一口气,把箱子挪过来,堵上入口,在黑暗中摸索起来。角落里又响起了1402抽涕声。
终于他摸到了蜡烛,然后在身上摸出打火机点燃了它,小小的火光照亮这个小小的地下室和蜷缩在角落里的1402。
叶明皓试探着坐到了1402旁边,两人还是没说话,叶明皓鼓起勇气,试探性地将手搭在1402肩上。
没想到1402“哇”地一声哭了出来,直接扑进了叶明皓坏里,双手紧紧抱住他。
叶明皓还没来得及惊讶,就觉得自己喘不过气来了。
“1402……你的力气……”叶明皓挣扎着说,感觉自己骨头在咯吱咯吱地响。
“啊,抱歉!”1402赶紧松开了叶明皓,担心地看着他,接着她又愣了一下,换上了一副若有所失的表情,最后无助地抱住了自己肩膀,哭的更厉害了。
叶明皓摇了摇头,伸手揽过1402将她轻轻揽过来,1402也顺从地靠在了他的身上。
叶明皓抚摸着1402的脑袋,安慰道:“哭吧,哭出来心里会好受些。”
1402哭了足足有一个小时,情绪才在叶明皓的安慰下渐渐平复了下来,重新坐直了身体,只剩下了抽泣和偶尔的几声咳嗽。
叶明皓明白她的心情,毕竟他也会因为乐岚他们的惨死整夜整夜地做噩梦,每天早晨起来枕头都会湿一大片。
或许对于他自己来说,1426他们不过刚认识几天,甚至连朋友都谈不上,但对于1402来说他们是一起长大,在这个危险的、绝望的世界里一路相互扶持走过来的家人。
现在连叶明皓心里都难受的要死,何况是她!
“对不起……1402……是我……”叶明皓说。
“对不起?”1402问,“你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她的语气平静,除了还有一点哽咽,听不出其他毛病,似乎已经彻底恢复了。
“是我提议的去黎明之城的,结果……”
1402打断道:“这怎么能怪你呢?做决定的……是我啊。”
“但是……”
“别说了,这件事不怪你。”1402再一次打断了叶明皓的话,“我们继续呆在这也迟早是个死,还不如去搏一搏的。”
叶明皓低下了头,也没在说什么。
半晌,叶明皓问:“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在一阵短暂的沉默后,1402又爆发了。
“我不知道!”她嘶吼着,嗓子已经哑了,疯狂地抓着自己的头发,又哭了出来。
“我……我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但……但是……”1402哽咽着,说话相当费力,“但是我根本……咳咳……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该怎么办……”
接着,这个泣不成声的瘦小女孩将脸埋进叶明皓胸膛里,浑身颤抖个不停,双手使劲抓着他的衣服。
叶明皓看着直心疼,1402的绝望地嘶吼在叶明皓心上狠狠地划了一道,想到自己队友和1411他们的惨死,想到迷茫的未来,他的眼角也开始湿润起来。
但他还是擦干了眼泪,终究没有哭出来,他明白,如果连他也放弃了,1402这个一直以来强撑着的“姐姐”很可能会放弃一切,彻底垮掉。
于是他像安慰小孩子似的安慰1402:“放心吧,还有我在呢,我们两个一起,一起想办法,一定会有办法的,一定会有办法的……”
“嗯,嗯。”1402点了点头,情绪稍微平复了些,开始小声抽泣起来。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叶明皓心里也完没底,1402从小生活在这片土地上,有着相当丰富地生存经验,事到如今也没有了办法,自己又能做些什么呢?
时间一点点地过去,从洞口投射过来的光越来越暗,原本就灰暗的地下室现在更是伸手不见五指了。
1402的情绪渐渐平复了下来,她从叶明皓怀里挣出来,努力地保持之前那种平静的语气:“从今往后,我们要两个人一起生活下去了。”
“嗯。”叶明皓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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