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厅的生意渐渐有了变淡的趋势,吴言为此非常担心,且百思不得其解。按理说天气越来越冷,外面的广场气温低,来舞厅跳舞的人会越来越多,为何会这么反常呢?
吴言爸爸的消息还是挺灵通的,没多久就搞清楚事情的原委——对手在外面散布谣言,说工人文化宫的舞厅里死了人,都快过年了,不太吉利。来舞厅的基本是四五十岁的、五六十岁的,多少还是有点迷信的。
一次午饭时,父子倆在楼上的火锅店吃饭,吴言喝了点酒。
他爸在一旁骂骂咧咧地说起这事:“王东升这个畜牲,在外面乱嚼舌头,我恨不得咬他的肉。”
说来也巧,当他俩吃完下楼的时候,王东升刚好上楼,冤家路窄,狭路相逢。
“老吴啊,最近生意怎么样啊?”
“你还有脸问?”吴言那被酒精刺激过的神经促使他举起拳头,直接朝王东升招呼过去了。吴言爸爸还没有反应过来,拳头已经落到了王东升脸上,王东升唉吆一声,捂着鼻子蹲了下来,鲜血从指缝中流了出来。
“没得命,打人了,流血了!”很多人上来围观。
“看什么看,这种人就该打,活该,谁让他嘴贱!”吴言瞪着面前的好事者,伸出手来准备把人推走。
“爸你别动,赶紧把人送医院!”看见地上的血越来越多,吴言瞬间清醒了。自己一时冲动,已经犯错了,人家报警的话只会把事情越闹越大,赶紧在报警前送去治疗,争取对方的原谅。
王东升的鼻子受伤了,伤得还不轻,得住院治疗。
吴言也后悔了,后悔刚才的冲动。原本舞厅还没赚到多少钱,现在又把人打进了医院,医院就是个无底洞啊。如果对方狮子大开口,肯定少不了赔偿……钱对于他们来说就是困难。
孟子期得到消息已经是两天之后,她不知道无言是怎样把对方安抚下来的,只知道他又干了件让她很恼火的事情。不管什么原因动手打人肯定是不对的。
王东升也没有办法,才答应吴言和解的。年轻时不顾家,老婆跟他离婚了,儿子一直恨他,哪怕鼻子被人打成这样了,也没有回来帮他处理事情的意思。吴言知道这样的情况后,先是非常诚恳地表达了自己的歉意,一有空就往医院跑,倒是感动了王东升。
吴言外婆还经常烧点好吃的让吴言送去医院。孟子期明白外婆这是一番好意,王东升基本没有来自家人的关怀,好汤好水,容易感动他。但另一方面孟子期又觉得这是一种无形的纵容,孩子犯错了,除了不痛不痒地责备几句,还替他善后,他下次犯错时也不会有所顾忌,毕竟有人善后啊。孟子期不禁想到之前那件事。
吴言上班前,舅舅给他买了一辆摩托车,那时候是小城里最时髦的交通工具,那时候也没有酒驾这一说。有天下班后他和几个朋友一起吃饭,喝了不少酒。赶去另一个地方的时候,和一对屠夫夫妇撞上了。
一帮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和一对杀猪为生的屠夫,碰撞之后不异于火星撞地球。一番推搡之后,有人动手了,屠夫的老婆往地上一坐,开始撒泼“打人了,打死人了……”,小伙子们第一次遇到这种阵势,个个都傻眼了,大着舌头说话都不利索:“谁,谁打你了?”
“就是那个戴眼镜的,他打我。”屠夫老婆指着吴言,非常肯定。
吴言觉得非常冤,自己有没有动手,他心里还是清楚的。当下毫不示弱地说:“你眼睛瞎了谁打你了?”边说边示威似的逼近屠夫老婆。
“你找死啊,又想打我老婆啊。”男的捏着拳头挥过来,吴言躲开后越想越气,酒精上头、气血上涌,拳头真的伸了出去。同行的都是一起长大的,也见不得谁吃亏,都失去了理智……
孟子期也是事后得知情况的。吴言轻描淡写地说对方讹人,外婆出了8千元摆平了。孟子期心大一直心大,即使心中有心异样,也不会深究。
这次吴言又是喝酒之后打人,孟子期瞬明白了当初心里的异样。
吴言第一次酒后打人,没有承担任何责任。外婆出钱摆平了事情后,没有给他教训,没有禁止他喝酒、没有对他的行为进行约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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