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语数外老师基本上没有什么课,办公室里本应该是非常热闹的,但最为活跃的林萍却只顾埋头改作业,耳麦戴得好好的,一副不想被打扰的模样。孟子期摊开作文本,左手托着脑袋,右手拿着钢笔,圈圈画画,涂涂改改,半个小时过去了也才改了两本,完全看不进去学生究竟写了什么,脑子里全是林萍和彭媛朋友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
她也不是当初那个傻白甜了,他也知道这个世界充满诱惑,但听说是一回事真切感受到又是另一回事。发生在别人身上那叫做故事,发生身边人身上那就是事故了,如果发生在自己身上呢?重大事故。
孟子期没有想到,看完重大事故就找上门来了,只是她还没有意识到。
做完手术之后,她也意识到自己的身体状况开始进入老年状态。也才11月份而已,他就穿上了厚厚的摇粒绒家居服。这件家居服是她在大润发闲逛时发现价格特便宜就毫不犹豫的买回来了,淡淡的紫色,颜色很漂亮,可是穿在她身上,这显得有点胖,吴言对这件衣服颇有怨念:你穿这个就像一头紫色的熊。可孟子期却毫不介意,一是不认同吴言的审美,二是觉得物美价廉穿身上暖和就行,至于吴言的怨念她压根就不听。
吴言又出去吃晚饭了,至于跟谁吃他没有交代孟子期也毫不关心。和往常一样回到家给女儿弄了一顿晚饭,自己胡乱吃了两口,做完家务就上床了。
拿着遥控器乱按一通,发现真的没有什么可以消遣的,实在太无聊了,干脆睡觉吧。刚刚脱下厚厚的家居服,门铃居然响了。
“这么晚会是谁?”孟子期又穿上衣服跑出去。
从猫眼里看吴言正低着头,被别人架着,站在门口。楼道里的灯光太暗,也看不清那个帮忙的人究竟是谁,看轮廓应该是个女人。
孟子期打开门,眼前的景象让她觉得脑袋发蒙。
吴言一只手搭在吴雅静的肩膀上,吴亚静吃力的支撑着他。
“他喝多了,我把他送回来!”吴亚静平静地看着孟子期。
“我不想看见他,你把他弄走吧,他跟谁喝酒的,你就把他送给谁。”孟子期脑袋里一片空白,张开嘴巴后,鬼使神差说出这段话。
“我不要回去,你让我走,我不要回家………”吴言浑身散发着酒气,嘴巴一张更强烈的酒气扑面而来。孟子期打心眼儿里觉得厌恶,“砰”的一声把门关了起来,紧接着关了灯,回房间去了。
吴亚静傻眼了,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走,带我走,我明天还要上早读课呢,你把我带到港城去。”吴言也不知是真醉了还是假醉了,居然能非常清晰地说出这段话来。
吴亚静突然觉得事情很棘手,刚才孟子期说的那番话,究竟只是字面上的意思,还是已经发现他们俩之间的不对劲?
“喂,走啊!”吴言边说脑袋不住地在晃动。还伸出另外一只手准备搂住吴亚静。
“这是在你家门口,你小心点注意点!”他竟看着眼前这个人,不禁想起自己那个关在监狱里的丈夫,很多次也是喝成这样,让人生厌。
孟子期本来已经决绝地关上门,鬼使神差的又站到了北阳台,想确认一下吴雅静究竟有没有把吴言带走,是什么原因促使他这样做,她也说不清。她没有开灯就站在后阳台,看着自己的丈夫和别的女人的背影,她觉得自己就像个幽灵。
按常理说这应该又是一个不眠之夜,但是非常不符合逻辑的是孟子期居然睡得很踏实。正如马克吐温所说生活确实毫无逻辑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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