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斯林”和华可卿一样是第一次来上课,但因为他们本身就擅长于在墙面涂鸦,所以他们二人便很得心应手的在白墙面上展开了创作,而权氏兄弟早已不是第一次来上课了,他们也很轻松地就知道从何下手。只有华可卿,望着手里的一双胶皮手套和一条浅蓝色的旧毛巾发呆。
“你在干嘛?”权郁看华可卿没动作便问她。
“这就是传说中的景式风格?”华可卿皱着眉有些不知道拿手中的这几个物件该怎么办。
“大多数艺术家都会有一些不为人知的举动,何况他还是个天才,见怪不怪了。”权郁耸耸肩说,“每一个画家都有自己独特的一种化学反应,然后你再把自己身上的元素结合到这种化学反应上,这之间的碰撞是独一无二且无法想象的。”华可卿被权郁这么一说,好像并没有那么抗拒这种形式了,她因为敏感始终不敢于逃离舒适圈,可她却实实在在的讨厌这种没骨气的自己。
华可卿思考了一会儿后,从筐里又再次拿出了一卷透明胶带,她并不急于在白墙上创作,而是原地盘腿坐了下去,她把毛巾团成一颗球,把胶带缠在毛巾的外围,双手则戴上了胶皮手套。她走向红色的颜料桶处把整颗毛巾胶带球丢到桶里再取出,即时整个毛巾胶带球被染成了红色,她用不知从哪里拿的铁托盘装着毛巾胶带球,接下来华可卿并不是走向白墙,而是面对着白墙朝身后退步。
忽的一阵风,毛巾胶带球从权郁耳旁略过,径直砸向了白墙,一个有着自然龟裂的圆形印在了墙上,随即圆形图案上的颜料汁顺着墙壁流了下去。华可卿上前捡起毛巾胶带球,紧接着一个又一个不同颜色的圆形图案印在墙上,华可卿越玩越起劲,她甚至叫上了“福斯林”二人与她一起向墙上丢着沾满颜料的物品。
“你这小妞有点疯啊……”权夕小声和权郁说,“甩了我一身颜料啊。”
“权郁、权夕!”华可卿在身后玩的不亦乐乎,她招呼着二人,“你俩玩吗?”
“好啊。”权郁回头看到华可卿的嘴角上扬着,便抵挡不住她的魅力,只见他拿着手中的破旧毛巾直接放进黄色的颜料桶里沾满了颜料,用力朝墙壁挥舞过去,黄色的颜料因为巨大的冲击而四处飞溅,墙壁上、地面上、还有每个人的衣服上。
“我靠!你全甩我脸上了!”权夕用手臂擦着脸颊上的黄色颜料,一脸嫌弃的对权郁说。
“哈哈哈。”华可卿被眼前的这一幕逗的不顾形象开怀大笑,她看着权夕问,“这种课你们不是应该上过很多次了吗?”
“怎么了?”权夕没明白华可卿的意思。
“那你不会觉得无聊吗?要把它变得好玩起来啊。”华可卿理所当然的说。
“话倒是说得挺耐听的。”权夕说,“那我也试试。”
说着权夕也做好了一颗毛巾胶带球,蘸取了黑色的颜料丢向白墙,紧接着他捡起把球丢给了“福斯林”二人,球被许亦接住,虽然他说不出话但他能听得见,刚刚华可卿说的话“福斯林”二人听得清清楚楚,届时一场丢毛巾球大战正式拉开了帷幕,只见每人手中一颗毛巾球,在蘸取颜料后砸向墙面,这一系列简单的操作却让五个人乐此不疲。五颜六色的颜料四处飞溅,众人不仅全然不在乎,甚至能发掘出其中的美,整个墙面被颜色涂满不留一丝白颜色后又覆盖了一层,最近以来所受的委屈她趁着这一次全部都发泄了出去,这时的华可卿才打算收手,因为过度耗费体力她已经筋疲力尽了,她退到镜子墙前坐下,欣赏着眼前的这堵曾经的白墙,每一个印记的轻重缓急都刚刚好,是她没预想到的结果,出于意料永远比意料之中要来的心跳加速。
“咯——”大门被打开,权景文走了进来,他看了看镜子墙前的华可卿又转头看了看创作过后的彩色墙,他又把头转向大家说,“看样子你们已经结束了?”
“是。”权郁用袖子擦了擦额头并回答道,“这是华可卿的主意,是我们五个人共同创作的。”这时华可卿赶紧站起来,用手掸了掸身上的灰尘。
“不错,这是自我授课这十年以来,第一个这么做的。”权景文有些出乎意料的说,“我在公开场合上一直都有强调所谓的玩艺术就是要真正的去玩你爱的艺术,要像孩童般只沉浸在欢乐里,不要手法、不要刻板、不要规则,要创新、要求变、要勇于尝试,在这一点上’福斯林’做的就很好。”权景文说着用手指了指“福斯林”二人。
“那就是说给我俩听得呗……”权夕在权郁身后小声嘀咕了一句。
“实际上今天的各位都非常的出色,敢于接受别人的提议,这是很多非常自我派的画家不愿意做的,在我看来,他们只是害怕罢了。”权景文好像听见了权夕的话似的,他接着说,“好了,今天的课就到这里了,各位可以在盥洗室洗漱干净后休息片刻。”
“我俩留下来照顾客人。”权夕赶紧对权景文说。
“算你小子机灵,”权景文笑眯眯的看着自己的小儿子说,“那老子先走了,不用送。”说完权景文就走出了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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