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鷽笑道:“确是缘分。”
  两人又在门前小聊一会儿,衙役再也没说什么,看着他们忽然觉得很羡慕,因为他们很开心。
  不过多时,那捕快又快步出来,一到门口就高声道:“杨哥,陈大人让你直接去书房见他。”
  杨丛义道一声幸苦了,对汤鷽笑道:“汤兄走吧,一起去见见陈大人。”
  汤鷽道:“不好吧,我与陈大人又不认识。”
  杨丛义道:“无妨,陈大人也是爱才之人,不会介意。”
  二人当即进了衙门,绕几道门,进入一个院落,随后直接进入陈如是的书房。
  一进书房就见陈大人在伏案写些什么,听到有人进来,便抬起头来。
  “陈大人。”杨丛义与汤鷽当即行礼。
  “丛义,坐下说话。”陈如是见到杨丛义十分高兴,当即放下手里的笔,起身过来。
  “大人,这是我在武学的同窗,汤鷽。”杨丛义见陈大人过来,赶紧介绍。
  汤鷽再次单独行礼,口中躬身道:“学生汤鷽,见过陈大人。”
  陈如是点头笑道:“好好好,都是青年才俊,不必多礼。坐。”
  杨丛义与汤鷽等陈大人坐下之后,方才一起落座。
  一坐下,陈如是便问道:“丛义,临安一行,可还顺利?你也一直没来消息。”
  杨丛义道:“得大人推荐,我很顺利就进了武学,大人主掌安庆事务繁忙,武学学业也比较繁重,就没来信打扰,大人不要怪罪。”
  陈如是道:“没事,你在武学顺利就好。”忽而问道:“听说临安最近发生了大事,边防震动,你可清楚?”
  杨丛义与汤鷽对望一眼,然后回道:“不知道大人问的是何事?”
  陈如是急道:“金国使节之事,你们在临安消息应当灵通。”
  杨丛义笑道:“大人问对人了,我们此来正是要告诉大人金国使节之事。”
  陈如是一脸不可置信的神情,急道:“赶紧跟我说说。”
  杨丛义道:“三月下旬金国使节团离开临安,不想在临安城外五十里遭遇埋伏,死伤惨重。不过金国副使已经回去了。”
  陈如是道:“是吗?我怎么听说金国使节团全都被杀了,边境上箭拔弩张,马上又要打仗。”
  杨丛义道:“都是谣言,金国使节团遇袭,我跟汤鷽亲眼所见,并已将副使完颜亮安全送回金国,现在想必已经到达汴京。”
  陈如是大惊:“此话当真?”
  杨丛义点头道:“千真万确。当日我们救了副使,便一路护送至安丰军,五天之前就已过淮河。”
  看陈大人还是不太相信的神情,杨丛义便将经过原原本本讲于陈大人听。陈大人送他去武学,帮了他大忙,立场不战也不和,把信息透露出去应当没有关系。
  听完杨丛义的讲述,陈如是道:“总有些人狼子野心,不惜挑起战乱,就为一己私欲。你们做的很好,年轻有为,深明大义,当得朝廷嘉奖。你们稍等,我要把这消息急递庐州,以免误判,轻启战端。”
  杨丛义想了想,说道:“大人,如果可以,希望不要透露我们的身份。”
  陈如是回到桌前提笔,抬头问道:“为何?这是大功,理当朝廷嘉奖。”
  杨丛义道:“我们在武学时就曾遭遇不明杀手,一旦身份暴露,他们找来泄愤,我们怕是小命不保。”
  陈如是略一考虑便道:“好,我给你们保密。”
  说完提笔就写,不多时一封文书写就。高喊一声“来人”,等人进来,他把文书封好,交代道:“加急文书,急送庐州安抚司,必须交给安抚使大人。”
  等人拿着文书离去,陈如是还有些不相信杨丛义方才说的是真的。一再追问细节确认,最后才放下心来。
  “丛义,你们这一番送金使回国的经历,颇具兵略要义,看来让你去武学真是对了。”陈如是十分欣慰。
  杨丛义笑道:“谈不上并略,就我们三人,不想点办法,早晚被追上丢了性命。”
  陈如是道:“不要过谦了,你们这一番作为,也许就能使宋金重归和平,不起战端。如果能不起干戈,你们功勋非小。一路幸苦,你们在怀宁多住几日,稍作歇息。”
  杨丛义道:“不瞒大人,我们离开临安已有两月,许久没上课,再不回去,就得开除学籍了。”
  陈如是道:“没那么严重,你们这是为了大宋,事出有因。”
  杨丛义道:“我们想在武学安稳的学习,不想再招惹麻烦。明天必须要走了,不然落下的学业的太多。”
  陈如是见劝不住,便道:“那好吧,晚上为你们接风洗尘,明天为你们送行。”
  杨丛义谢道:“不用这么麻烦,大人公务繁忙,我们下次来怀宁,再来拜见大人。”
  陈如是见他们衣衫破损,来去匆匆,心中一动,便问道:“你们来去匆忙,当是还有他事吧?”
  杨丛义直接回道:“不瞒大人,我与汤鷽离开临安太急,如今盘缠用尽,回临安又路途遥远,已经耽搁了不少时间,就想向大人借些银钱买马代步。”
  一匹马应当不便宜,也不知家里有多少积蓄,于是便回道:“好,你们稍候,我去去就来。”
  陈如是起身离去,回房取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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