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镇子,公跑消失了,车子踏上了砂土路,由于坑洼不平,车子时不时的颠簸起来,荒芜的画面转瞬就出现在了车窗外。逐渐的,车窗外泛起了黄沙,越往前,沙子越重,林森的心,也随之愈来愈重的黄沙变的沉重了起来。
车子终于停了下来,林森往外看了一眼,根本就没有营房存在。
“杨连长,在向前,咱们的车子就无法走了。”司机对杨建国说了一声,又转头看了看林森。
“林森,拿行李下车。”
林森提了自己的行囊,跟着杨建国下了车,入眼是望不到边的沙漠。
“连长,这里那有部队啊。”林森看着同样四望的杨建国问道。
“前方三十公里,便是你要服役的地方,这里自然是看不到的,现在,我们车子不能走了,剩余的路得走过去。”
林森望着前方一望无迹的沙漠,完全的傻掉了。
三十公里,听着像是不远,六个五公里罢了,他的五公里最佳成绩是十七分二十秒,假如依照他最佳的成绩算,也就六个十七分二十秒,合计便是一小时四十四分钟。
这是一个数学计算公式中的准确数字,但其实不科学,单个五公里能够那样算,但连续的多个五公里就真的不能如此算了,更何况,这儿是黄沙遍野的沙漠,不是新兵连的水泥跑道。
沙漠里没有路,走都累,更不用说是跑了,除非那是不要命了。
就在林森带着复杂的情绪,准备随着连长杨建国往沙漠深处进发的时候,远方的沙漠当中,一道沙尘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
“看来用不着我带你进去了。”杨建国望着沙尘的方向咕哝了一句。
林森也望着杨起的沙尘,沙漠中炽热的空气,就像是照相机特有的背景虚化一般,令人并看不清远处的个物,林森只看的出在那沙尘的尽头,有四个黑影。
近了,黑影终于近了,此刻的林森也看清了,那是两名骑兵。
都二十一世纪了,还有骑兵?
是的,就是骑兵,林森这般定义,因为那身着绿色军装的战士,就是骑在马上,骑在马上的战士,不是骑兵是什么?
只是马有四匹,战士确只有两名。
“杨连长,原来是你送兵啊。”两名骑兵下了马,其中那位年轻大一点的战士向杨建国打起了招呼,不过他的眼神确在林森的身上。
林森也同样地望着来人,那开口的老兵皮肤很黑,也不晓得他是生来就黑,还是这沙漠的列日常时间的暴晒,晒出来的。
“牛班长,我还正为难呢,你们来了,我也就轻松了。”杨建国又回头看向了林森:“这个列兵叫林森,正是那个农大的高材生,眼下我就把他交给你们格尔扎哨了。”
杨建国又对林森介绍道:“林森,这便是你今后的班长牛犇,往后你就归他带了。”
“欢迎你,林森战友。”牛犇班长很和睦的先伸出了手,他咧嘴笑着,一口大黄牙看上去好像好久没有刷过牙了。
林森看着牛犇伸出来的手,不知道是该握,还是不该握,他衣着军装,用他在新兵连学到的常识,军人的礼仪有军礼、注目礼、举枪礼,但就是没有这握手礼。
“牛班长好!”林森最终还是没有握手,他选择了敬礼。
牛犇不承想林森会用这般严肃的礼仪,他愣了一下,连忙回礼:“你也好。”
“林森,下面的路就有牛班长带你了,我也就不在继续送下去了。”杨建国说了一句,就向着中巴车走去。
林森以标准的军姿站着,望着杨建国的背影:“连长。”
“怎么了?”杨建国又回过身来,看向了林森。
“……”林森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提出自己的想法。
杨建国看着林森的眼,从他的眼眸里,他看到了不情愿,就是不情愿,杨建国带过太多兵,这种眼神他看的出来,每一年的退伍季,那些复员的老兵们有很多这样子的眼神了。
假如是老兵,杨建国会训斥两句,乃至开两句玩笑,但对于林森,他不可能这般做,这只是一个新兵,一个刚刚接受完新兵训练,还没有到基层的新兵,所以,玩笑他不会开,训斥他也不会做。
“你是不是不愿去?”杨建国口吻柔柔地问道,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会如此,一贯刚毅的他,居然破天荒地变成了老妈子。
林森点了颔首,算是默认了。
此地是沙漠,与他设想中的绿色军营不一样,他不是杜齐那样的傻小子,关于沙漠,他有了解,沙漠代表着荒芜,代表着恶劣的气候,也代表着绝望。
他不愿自己的军营人生是在弥天沙子的绝望中渡过,他憧憬军营生涯,但眼下这样子不是他向往的。
杨建国正视着林森:“林森,记得那句话吗?革命军人是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现在这里需要你,你是农大的高材生,这边很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牛犇看见两人的会话,他的神色有点心神不安,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过去劝上两句。
“连长,我……”牛犇张了张嘴,末了,话还是没有说出来。
https://zerifeisheng.com/book/66062/26642254.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