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啥大家都责怪青离受骗,没人追问云舒为何说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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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在但丁对七宗罪的排序,或是中国一句深入人心的观念中,****都是恶德之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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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过初更,月亮还没有上来,但青离已经在海边站了很久了。
沙滩很空旷,劳累了一天的渔民不会有心思来欣赏傍晚的海景,往断崖的方向看去,崖下横系了一只小船,随浪涛轻轻起伏。
青离正看得眼睛疼,身后响起了一声轻佻的招呼。
听声音就知道,是那女人。
她头皮发麻地——她对那女人的感觉已经从厌恶几乎转到打怵了——回过身看了一眼,果然是她。
“你又来干什么?”青离语气警惕,心里却在发毛,哀鸣道,我不记得得罪过你,你就换个人折腾不行么?
“我来开价的。怎么,不想听啊?”
开价?对了,早上她说了那一大通只是定金,也就是说,还有更多的消息!?青离一下反应过来,于是又顾不上反感或是生气,忙道:“快说!只要我付得起的!”
“呸,你以为钱能买一切啊?”女人露出不屑的神情。
青离无语,居然被这种女人义正词严地鄙视了一回。
女人看她不响了,淡淡笑起来。“我要你坐在这里听我把我的故事讲完,这就是开价。”
这话让青离大为惊诧,打死她也想不到女人的要求会这么简单而奇怪。
然而她想到早上女人那样兴致勃勃地描述着那些不堪入耳的细节,忍不住略带讽刺地滑了一句出来:“讲给我不是浪费了?你若讲给个写话本的,保证几天洛阳纸贵。”
话说出口她有点想往回收,来这里她忍气吞声成这样,还不都是为了姐姐!要是这当口惹这无赖一个不高兴,告诉她点假消息什么的,那才叫一个前功尽弃。
两个人的对峙中,在乎得多的那个人,永远是输家……
不过意外的是,女人没生气,只幽幽笑道,“他们只要听床上段子,可我要讲得是完完全全的故事。”
青离这才注意,女人今晚有点不同,虽然衣料仍然是薄透露当道,但至少站得直溜,没再搔首弄姿,语气也没有以往的放浪。
于是她带着疑惑地点点头,“你说就是了,我听着。”
“你还没问过我的名字吧?”女人第一句话是这样。
青离有点好笑,但也配合地开口去问。
“朝云,我叫朝云,好听么?”女人笑起来,不过这笑不见妩媚,竟反而透出几分灿烂。
青离心里讶异一下,以为这女人应该叫个什么“金莲”之类的,不过当然并没表现出来。
“我做姑娘时是没名字的,就叫一声‘小六’,这名字是个秀才给起的,起时给我讲了一堆故事,什么楚王在巫山的……那时我还不像现在这样……”女人笑着,仿佛有些疲倦,可又止不住地要讲话。
“我十五岁上,嫁了一个进士做小。亲戚都说我这是修来的福气嫁的好,进士那是什么人!读过圣贤书的,放了道台坐八抬大轿的!就算家里有个大娘子厉害些,进士那人看着斯文干净,一开口都是一套套的,想来也不会吃苦。”
“我听着,未嫁前心下也一直欢喜,哪知道……”女人摇摇头叹息,“满口仁义道德,一肚子男盗女娼——这也是后来秀才教的——说的就是那人……”
“在外头,他说什么一心为公鞠躬尽瘁,私下里财物收到要多盖一间库房,外头说什么谦恭礼让君子之风,回家里天天算计如何弹劾哪个同僚,在外头说什么存天理灭人欲圣人之德,回家后在我身上……”女人顿了下,笑道,“床上的事不细说了,那个留给写话本的讲去。”
青离莞尔,放松了些,听女人继续说下去。
“开始的时候,他差不多天天到我这儿来,可不出两个月,他就对我腻了,加上大老婆管得紧,一个月只来我这儿一两天。”
“我心里不喜欢他,甚至还烦他,但他这一不来,我才知道什么叫旷得厉害,每天每天过的白水一样,只想等他过来加上盐。”
“叫他大婆娘知道了,******想出了一个毒招。”女人说到这里,语气有些愤愤起来,“我也是后来东一耳朵西一耳朵才知道清楚。他们商量拿我泡枣!”
青离先一愣,一时明白过来个八九分,脸上不由红了。
“那丑贱货说,从道士那里来的偏方,将三枚干枣放在那个地方,次日服食,是大补。又说,这样也能防着我熬不住去偷野汉子,给他家丢了颜面,进士一听,乐得不行,当晚就按样来做。”
“不知怎的,不出一月,全府上下都知道了这个事儿。有那好事的家丁趁没人就来我门口嬉笑,说什么‘枣儿也给哥哥尝尝’之类的。我骂,用石头砸,可骂跑了砸跑了一会儿又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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