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乌孙共抗匈奴之事,泱泱大国不能失信,何况之前为武帝建庙此等事,皆是为了这一仗做准备,且这是刘病已即位以来的第一战,决不允许出现失误而导致战败,为此,刘病已自然是费了不少心思,整日与霍光、赵充国、韩增等人于宣室讨论,制定路线与战略,每日深夜回至椒房殿之时,甜蜜中透着几分疲惫。
问许平君此言,霍成君便明白了,“你莫说,这几日,姐夫时常出入爹爹书房,想必也是为了这事,他们几人归家之时又比平日晚了不少,爹爹的踪影也是难寻。”作为辅政大臣,刘病已有压力,霍光又怎会无压,除了部署之外,粮草军饷这等重要之事,霍光自也要与大司农商量,在大军出征前,就需先让粮草等物往前方而去,且又不能出差错。
说着说着许平君便乏了,声音渐小,最后竟睡着了,霍成君不忍打扰,不告而别又不好,只得出了房门,让宫女前来伺候,自己至前殿等待,午后,吹着凉爽秋风,霍成君一手托脸颊,一开始尚会品会儿茶,只是时间久了,霍成君也在不知不觉中合上了眼睛,原来手可以撑着,半梦半醒间,手一动,人也醒了,这一顿,人也清醒了,睡意全无。
本想着许平君一时半会怕是不会醒来,与其一人在此枯燥乏味,不如到上官幽朦处坐一会儿,即便是睡也还是上官幽朦殿中的床上躺着来得舒适,可方起身至一半,便看到玄色衣袍的刘病已快步走来,因刘病已怕扰着许平君便不再让人通报他已进来。
忽然见到刘病已,霍成君半起半坐,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幸好也不过一瞬的晃神,不一会,便悠悠行礼,一看便知是大家出来之人。
刘病已却是双眉紧拧,“平君怎么了?”许平君是个不想麻烦别人之人,她会召霍成君入宫,定是心中有所烦闷,这是刘病已不希望看到的,更不想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便第一时间问了霍成君这个极有可能知情之人。
“陛下放心,皇后娘娘正午睡。”
“她找你来有何事?”刘病已语中不乏焦急。
“陛下又以为我会害她,我可没那么傻,在椒房殿这么多双眼睛的注视下,公然行凶?”霍成君明显误会了刘病已,一气之下,将规矩也忘了。
刘病已自知太过心急,语气未免重了些,惹得霍成君这大小姐不高兴了,“霍成君,我知晓平君寻你来,定是有心事说,都言女子有身孕之时,容易感怀,我只是怕平君将事憋在了心中。”刘病已无奈地开口解释。
“还不是担心陛下您会否因朝政而累着。”霍成君如实以道,只是她没发现,此时的她哪还有与刘病已之前在宫中相见时的谨慎,反倒添了几分随性。
刘病已无声,不想她担忧,可这些事自己又不能撒手不管,更知晓随着大战临近,陪着她的时间越来越少,难怪她会无趣地寻来霍成君解闷。
“陛下,成君斗胆问一句,此仗爹爹与姐夫可会去?”霍光一把年纪,却也想着能上战场杀敌,报效家国,但霍成君心中总是充满着担忧,生怕他在战场上挂彩。
“朝中事务还需大将军,他怎能离开,你姐夫范明友会随军而行。”刘病已爽快地给了霍成君一个答案。
霍成君若有所思,却也只是一眨眼的事,刘病已却好似真的满腹寻求答案般,“你以为这一仗该不该打?”说实话,匈奴未犯大汉,若非昭帝时留下之事,这一仗还真没有理由去打。
“当然打得,一来此乃先帝哥哥应下的,陛下理当为他达成心愿;再者,匈奴曾扰我大汉,毁了不少人的家园,着实可恶!”霍成君话语间带着义愤填膺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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