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病已见云瑟求见,初以为是霍成君命人请至椒房殿的,却不想是让自己往长乐宫一行,几分失落之虞,却也问起了所为何事,在云瑟一路的解释之后,刘病已至长乐宫时,已然明白是怎么回事,此时御医也已在一旁待命。
“陛下既已来了,金御医便好好替戎美人诊脉吧。”这刘御医年纪不是很大,但上官幽朦自入宫以来,都是他在照料,这么多年,自然也是可信之人了,所以上官幽朦这才特命人要传金御医过来。
金御医一番询问与诊脉后,只对着刘病已道喜,“臣贺喜陛下,戎美人确实已有一月余的身孕,如今胎儿未稳,还需多加小心。”语罢,金御医为戎美人开了几幅安胎药,便告退了。
“陛下,太后与皇后不信妾身所言,才会如此,妾身又怎敢以这等事欺瞒呢?如今妾身有了身孕,有诸多不便,也怕会像许皇后那般……”后面的话在刘病已不悦的眼神下,戛然而止,她知道霍显的手段,在炫耀之时,也不忘给自己求张护身符。
这话在霍成君心中却是一阵不快,也有几分怀疑,心想,待霍显再入宫之时要仔细问问她,许平君小产可是她为的,不过看着刘病已与戎美人那有商有量的模样,霍成君只觉刺眼,却又无法就此离开。
刘病已自是开心,“这五月真是好日子,前几日才上报再现凤凰群集,今日你又有喜了,幽朦,戎美人既已有喜,在掖庭多有不便,你看可否搬至别处?”至今,刘病已的子嗣只有与许平君诞下的刘奭一人,宫中要再添子嗣自是欢喜的,方才戎美人的那番话不是没有作用的,至少让刘病已想好好呵护戎美人腹中的孩子,便想着让她搬离掖庭这人杂之地,好生养胎。
刘病已如此说了,上官幽朦自也不好多说什么,他是皇帝,能问自己一声已属尊重,自己又怎能拿大,“陛下觉得何处合适便是了,只是宫中等级分明,碍于规矩,倒是需给掖庭中其余人一个理由,否则日后宫中有身孕之人岂不是都得搬离掖庭殿,如此怕也不合适。”
“既然戎美人已有身孕,封为婕妤,你以为如何?”在刘病已问上官幽朦第一句时,便已做好了打算,只等着顺势将这话说出口罢了。
“陛下如此决定,自是无错的,哀家亦无意见;来人,传哀家懿旨,美人戎氏,自入宫,尽心侍奉君王,承陛下圣明,特封其为婕妤,即日起居披香殿”,转而看向刘病已,“从今后,戎婕妤便居于十四殿中的披香殿,陛下以为如何?”
刘病已点头,“太后既已传召,你便回去收拾一番,待宫女将披香殿打扫好了,再命钦天监择个日子,便可搬进去了。”言下之意,便是让戎美人先行回掖庭,而钦天监择日再搬,可见刘病已对于此事有如何上心。
此时,刘病已说什么,戎美人哪会不点头的,这可不是搬个宫殿而已,而是她一步步在稳固自己的地位,离开之前,还不忘将得意的眼神抛给霍成君,奈何霍成君压根未将这一记放入眼中。
当戎美人离开后,霍成君恨不得随着她一同离去,有那么一刻,霍成君希望金御医诊出的结果是戎美人无中生有,可事情又哪是能如她愿的,当看到刘病已得知喜讯那一刻,眼中的兴奋,霍成君心中五味杂陈,低头看了看自己毫无消息的肚子,可又能如何呢,只能安慰自己,戎美人腹中的是他的孩子,他高兴便比什么都好;尽管如此,却依旧不知该如何面对刘病已,第一次亲眼看着他当着自己的面,对别的女人这般照顾;当着自己的面,为别的女子向上官幽朦要封赏……心中更多的该是苦涩吧。
注意到了在一旁从自己进来到现在未言语过一句,默默出神的霍成君,刘病已剑眉一皱,来至她身旁。
看刘病已的动作,再看发愣的霍成君,上官幽朦知两人有话讲,虽是自己的宫殿,可也只能将地方让给这两人,便对着颂挽道,“这么些喜事,也该去拜谢先祖,你们随哀家至永宁殿为先祖上柱香吧。”
“诺!”上官幽朦的一个眼神,颂挽便可明白,不光自己陪着上官幽朦离开了,还将闲杂人等也遣开了。
随着上官幽朦与一干人的离去,永寿殿只剩下了刘病已与霍成君两人,颇有些空荡荡的意思,霍成君依旧低头不言,刘病已也是一脸不悦地望着她,两人如同定格般,僵持与原地,谁也没有先开口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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