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病已与霍成君相对无言,各自僵持,最终还是霍成君打破了这个局。
当霍成君抬头对上刘病已略带冷冽的双目时,再也无法将这一份沉默保持,“妾身恭贺陛下,陛下与幽朦定还有事相商,成君便不打扰,先行告退了。”霍成君向刘病已行一礼,便欲离开,却是在刘病已那一双似能洞察一切的明眸注视下,无法移动自己的脚步。
“戎氏有喜,你当真只想恭贺吾?”霍成君慌张中,依旧保持着礼数,可这样的知礼却让刘病已有几分不满,“当真没有旁的话要与吾言?”刘病已紧紧注视着霍成君,反正霍成君这样的反应,刘病已是不满意的。
随着刘病已的靠近,霍成君,明显感到空气变得稀薄,随着他的接近,似乎喘气也更难了,不由得往后倒退了一步,却因后边乃桌椅,退无可退,只得对上刘病已那双凌厉的眸子,潮雾微漫,“陛下,还想成君说什么?”也不知从哪来的胆,竟有几分质问之意。
“戎氏的脾性你也清楚,日后少与她见面便是。”霍成君与戎美人从来不对付,这事刘病已知道的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于是便嘱咐了起来。
“陛下放心,成君还不会丧心病狂至对一个腹中胎儿下手!”心中不畅,现在刘病已说的,霍成君只觉他是为了戎美人着想,越见他如此,越恨不得赶紧离开,可刘病已就在自己面前,他不同意如何走得了,“陛下,可以放成君回椒房殿了吗?”
经霍成君这么一提醒,刘病已才意识到,如今尚在长乐宫,“吾与你一同回去!”根本不带任何商量的余地,分明就是命令了,且先霍成君一步,离开了永寿殿。
霍成君已说不清心中是何感受,只是说不清道不明,刘病已要去椒房殿,霍成君知道自己这下是真的避无可避了,只得硬着头皮跟上。
刘病已与霍成君之间那奇怪的气氛,饶是云瑟云岭也瞧了出来,一路上也不敢多言,只是跟于霍成君身后,而霍成君则一直追随刘病已身后,这样的队形一直保持到椒房殿,刘病已径直往内殿而去,入得房内,便挥退了所有侍婢,待房门由外合上之时,刘病已方开口,“霍成君,你休以为吾不敢将你如何!戎氏有孕之事,你心中不舒畅吾明白,可也不该随意将那些名头栽于吾之身。”说真的,刘病已从未想过霍成君会对戎氏下手,倒过来的可能性或许还有,所以,当刘病已听到霍成君那理直气壮的言语时,顿时怒气满腔。
到这会儿,霍成君早已忘了自己方才说了什么,也被眼前刘病已这怒气给吓懵了,霍成君入宫来,还未见刘病已发过如此大的脾气,这时那股帝王的霸道尽显无疑。
看着只是睁大眼睛凝视自己的霍成君,刘病已无奈叹一声气,于一旁坐下,“这宫中,大抵也只有你敢质问吾,敢对吾耍小性,若是你不愿让她入十四宫,方才为何不言语?”刘病已只当霍成君不满意自己的安排,后宫的争分吃醋时常有,即便是看戏文,也知道会如何般尖锐。
“我哪敢不愿意,即便真是如此,陛下会因为我一句不愿而改变主意吗?陛下乃九五之尊,幽朦尚不敢驳你意,况成君乎?”霍成君对刘病已还是有几分了解的,更明白,他说出口的话,便是已成的定局,即便违逆得了一时,终不是长久之计,见刘病已未言语,霍成君平静道,“既如此,成君何须多费口舌,还徒惹陛下不快,让陛下更加厌恶成君呢?”
刘病已确实被霍成君之语震惊,而让他更为讶异的是最后一句,“吾几时说过厌恶你,休得胡乱猜测,倘若吾真厌恶你,就凭你那般大胆,只怕已无法再见到吾了。”若非如此,刘病已又怎会随着她一同至椒房殿,又怎会注意到一直在旁默默不言的霍成君,却也不由暗自思量,自己究竟是如何了,才会令她有此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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