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
黄河远上白云间,
一片孤城万仞山。
羌笛何须怨杨柳,
春风不度玉门关。
几十辆大车首尾相连,慢悠悠的行进在天地之间。一个娇嫩的女孩家,在一辆车上烹着茶水,不时的望向远方,她从不知这天地竟是如此广阔,那些心中的委屈,早就融入那涛涛黄河之水,流逝而去。
车内,李想喝了一口茶赞不绝口:“确实不错,这手茶艺可是专门学来的?”
茜雪连忙说道:“小爷有所不知,凡是大门户的丫鬟,必要从小学起这绣、花、酒、茶四艺。奴婢就是因为这茶艺,才入了老太太的眼,服侍了几年,这才给了宝二爷。”
李想让她续上一杯茶问道:“你不怨他?”
茜雪摇摇头:“起初也恨,恨他翻脸无情,浑不记着姐姐长姐姐短的时候。可是出来这么久了,也就淡了。他呀,就是这个性子,好的时候掏心掏肺的给你;恼了又怕自己丢了面子,紧着找补。我只是叹息袭人,这么下去,不是个终局啊。”
李想冲她比划了一下大拇指:“看的不错,袭人这次是急了些。也难怪,宝玉身边的丫鬟各个出色,论颜值,可不就把她比下去了。”
茜雪愣了一下,慢慢琢磨过来颜值的含义,展颜一笑:“也是,那屋里最好看的晴雯,可不就是和她不对眼吗。”
李过打马过来问道:“前面就是九原了,咱们是进城不进?”
李想说道:“大大方方进城,咱们就是商队,不用遮掩。把火器藏好就是了。”
李过嘿嘿笑了起来:“身后的那群兔崽子跟着这么久了,什么时候给他们了账。”
李想接着窗户,也给他一盏茶说道:“那一车车的货也是钱啊,等着他们交易好了,咱们再动手。”
李过问道:“小爷,您说那贾瑞现在做什么呢?”
“应该是逍遥着呢吧,顶着我的名头穿府过州的,很爽就是了。”李想惬意的说着。
确实如此吗?从昨天晚上开始,贾瑞就骂不绝口了。刚出京的时候,自己还多少有些得意,毕竟是顶着李同知的大名,扛着他的旗号穿府过州,一路的舒适。李想也和他说了,有送银子的收着,求办事的拖着,天下没几个人见过他长什么样,而且一应旗号俱全,就连锦衣卫都给他留下了,玩的是不亦乐乎。
美中不足的是,茜雪那丫头李想带走了,理由是天下都知道他身边没丫鬟,突然出现一个,要露馅。
结果呢,他一路向西直奔九原,贾瑞老老实实南下走忻州。出了忻州就是一条血路,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吓得他不敢出那辆“防弹车”半步,真是有火器打上来过。
最最可恨的是那群锦衣卫,杀完人不说赶紧走,居然把尸体成群的堆在这处垭口,等着朝廷公文。
“千户大人,李大人到底什么意思?您给小弟我交个底?”贾瑞战战兢兢的问道。
于辉千户笑嘻嘻的对他说道:“无事莫怕,就是敲敲竹杠。不出个几万两银子,咱们就不上路。”
“这、这、这真是北静王的人吗?他何时惹上的王爷。早知如此,说什么我也不来。”
“闭嘴!敢跑就是死!真真假假的事儿,用不着你操心。”
“没错,我就是摆明着栽赃他。”李想对东卫的公公说道:“平安州一直都是他的囊中之物,怎肯无缘无故的弃掉?这次乌达的事,背后必定有蹊跷。就冲着他失地之责,不狠狠敲打他一下,说不过去。”
这次东卫来的正是周全:“您这胆子也是真大,一个王爷就这样被你揉搓,不怕他报复么?”
李想嘿嘿笑着看向南边:“那边车里又不是我,本就是一个该死的人,能不能逃过这一劫,就看他造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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