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死磕,死了一千出头了,还驱使百姓来攻,真当李想能心慈手软。
“炮口抬高一寸,打他后路的马队,前沿用喇叭喊话,让百姓趴在原地不动,敢有乱跑者,视为敌人。”李想举着千里镜看向远方的号旗,数了数确实有八面,正中间的正黄旗分外耀眼。
夏守忠亲去传令,他能带走的东卫尽数再此,此刻正在携民渡河,打杀了几个胡乱拥挤的,人群才安定下来。一个番子嗓子都喊哑了,还在举着喇叭呼喝:“女人、孩子、老人站到前边先过!青壮们都去那边再搭一条浮桥!”
话音刚落,炮声再次响起,放下喇叭摘下葫芦喝了几口水,看着远处自家的炮群咧嘴直乐。他可从未见过如此之多的火炮,鞑子也被汉军的奢华表演惊呆了。
“阿玛,这就是杀安费扬古的那支汉军!看来旗主死的不冤,这百门火炮轰击下,儿郎们冲不过去。”
敌酋也是一方皇帝,怎会轻易放弃:“三路齐发,火炮压阵。还有多少汉民,全都驱上前去,那人不是阵前说了吗,死磕!那就让他们磕死在这辽河畔吧。沈阳那边如何了?”
“回阿玛,城内守战两派斗的紧,围着就是了。”
“汉人啊!嘿!”
前面杀声震天,打断了他的话语。鞑子的火炮只见炮响,却无有成效,战壕内的乌海军士,尽情的收割进了射程的人命。
不对等的战况几次三番,终于引起了鞑子的注意。死伤三千余人,却连第一道战壕都没拿下,这不合常理啊。
李想靠着掩体对冯紫英等说道:“这就是现代的战争打法,狗屁的马队对冲,步军互砍,能死在射程之内的就不要让他近身。”
柳湘莲抱着他的宝剑说道:“那还要一身的功夫何用?”
李想骂道:“傻啊你!总有肉搏的时候,那时才是你们显本事的时候。最近你总有些心不在焉的,小柳啊,看看你的黑眼圈。”
“我这是几天没睡觉了!天天的被你指使着刺探敌情,晚出早归的,哪有时候休息。”
冯紫英等岂会放过他,什么膏药、丹药全都贡献出来,李想更是拿棵人参要给他吃。柳湘莲一人一脚踢翻了他们,跑了出去。掩体内哈哈大笑,混不顾前边的枪声。
后装定制火药枪,这就是李想的底气所在。按米数来算,四百米内可穿铁甲,这东西能一直用到英法联军犯境而不落后。
他也爱死了此时的人们,若不是理学限制了杂学的发展,这枪炮火药之能,早就自己玩出花了,岂会用他来指指点点。
就拿气密性这一点来说,分体打造钢件后,用高温软化,将暗榫卯结构的配件链接淬火,再用铁箍二次淬火箍筋,真可谓一点不漏安心睡眠了。
可惜知道这一秘密安费扬古早死了,剩下这些骑射娇子,还在用生命验证道理。
从上午打到下午,眼看天黑下来,鞑子想着明日再战,看样子汉军也不敢从那弯弯曲曲的沟里爬出来。后撤不远,就扎下营寨,安排好哨卡,以防夜袭。
柳湘莲等游骑出袭探查,回来后说道:“据我五里安下营寨,八旗八营,分而立寨,不可强攻。”
李想唤过御史来:“劳烦过河,去看看那些难民,也是帮我看着救济的粮食可有克扣。”
那些御史个个不忿:“大人想支开我们就明说,犯不上这样遮遮掩掩的。”
李想也是无奈,拱拱手说道:“非是不信你们,只是我这点家底可不敢让他人知晓。你们看见了是报也不报?还不如看不见为妙。”
御史们勉强接受了这一说法,实在是白天的战况让他们目瞪口呆,原来火枪是这么打仗的,都不知该如何落笔了。
为首的右佥都御史徐良彦乃是林如海的同窗,自比李想的长辈,多有爱护之心。压住了纷争说道:“观万民之苦才是我等御史之责,看人家的军略作甚?莫非汝等想投笔从戎乎?”
李想鼓掌而呼欢迎:“我这些军士们,日识一字,现今已经能写下短信了。若是能得御史高才们的教化,嘿嘿,我这乌海军可是真正的强军了。”
“为何让他们识字?”一御史不解的问道。
“识字能知道自己名姓的归属,更对家国天下有着清晰的认知。更何况枪炮的应用,更要让他们能明白其理论,才能得心应手。”李想侃侃而言,乘机宣传。
徐御史感叹一句如海好命啊,收个徒弟变了女婿不说,还隐隐成了一方大家。
送走御史后,李想恶狠狠的招来诸将说道:“成败就在今晚!敌有六万,我只一万,虽有火器之利,若是旷久打下去,难保子药不足。所以,我当先行变化,将他这六万打散,我在追而歼之。
老陆,你带着马队一分为三,沿着西平堡,镇武堡,镇宁堡这三地前进。见到敌军撤下来后,拦腰斩尾任你施为,让他们疲于奔命不得片刻喘息!”
陆竹山领命而去。
“李过,你带着冯紫英、卫若兰、柳湘莲等并炮队一部,直插沙岭,抢占了这处高地,连夜构筑战壕掩体。待得敌军撤到此处,狠狠的拦截住他们,等着我和陆竹山过来掩杀。
夏、王二位内相带着东卫潜进沈阳,夺了他们兵权交给曹锡远大人,和鞑靼那一万骑兵一起里应外合破敌围困。所剩步军并炮队今晚随我强攻敌营,我要火烧连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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