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与自家主子也没什么仇。
可只仔细一想,丁周便想起来了之前,秦才人几次三番往映雪阁来,都被他与韩尚宫拒之门外的事了。
看来她也是个记仇的人啊。
名单上还有挺多人,什么浣清阁婉墨阁、竹琴阁常铭阁、就连一向不惹是非的柳澜阁也有两个人被抓了。
“怎么那几个新进宫不久的也有胆量编排我家主子?”丁周看完心里有些气愤“那白采女,亏我家主子还惦记着她,竟也管不住手底下的宫人。”
纪凌海劝道“行了行了,白采女刚刚进宫,许是手底下人不听她的,她又能如何?”
“哪里的话?若没她的吩咐,手底下谁敢乱传话?”丁周驳了纪凌海的话回去“我家主子若是知道了这事,怕是得伤心呢。”
下午的时候,整个后苑都随着这事热闹了起来。
落雪去一刻也坐不住的,想着到外头看看。
“去干嘛?外头怎的热闹起来了?”姚楚汐站在廊下看着院子外一波一波的宫人走来走去,都像是看热闹的架势。
“小主您快进来吧,落雪想着出去走走。”落雨见状赶忙拦道“一会儿蒋六该取膳回来了,您可得陪着夫人好生说说话儿呢!”
她自然是知道外头那‘热闹’是如何来的。
落雪如愿的出了映雪阁,到了后苑一处空旷的地方,眼瞧着纪凌海手下的宫人搬来了好几个长凳子,将那几个太监用力一按,便倒在了长凳上。
随着板子声响起,那惨叫声此起彼伏。
每人十下,这算不得是多严重的惩罚,却也是皮肉之苦,难免受罪。
每一下都是结结实实的打在了身上,每一声惨叫都传进了落雪的耳朵,敲击着她的耳膜。
这就是乱说话乱传话的下场,落雪心里有数。
她在心中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乱说话了,若是真打十下板子还不是怎么严重,但要是连累上了自家主子,那她可是哭都找不着调了。
太监打完后,那几个大宫女就被提了上来。
与宫女一起过来的,还有秋韵阁的夏才人和柳澜阁的郭才人。
距离上一次见到夏才人,已经过去许久了,但落雪依旧能清楚的想起那日夏才人吐在映雪阁中的情形,简直是历历在目。
“你们这几个狗奴才,以为我抓不着你们呢?”纪凌海单手掐着腰,一声令下“打!”
郭才人忙扑了上去“珍儿!珍儿!”
“才人,请您注意身份。”纪凌海拦住了她“无论如何今儿这十板子她是挨定了的,不然恐怕是难以服众,您若不拦着挡着,只是些皮肉之苦罢了,若是因为您动了恻隐之心便上手阻拦,那倒时候奴才也不好交差不是?”
郭才人只最后一句听懂了,意思是这些都是皇上的意思,她若拦了非凡救不下珍儿不说,还会连累她自己。
“还请公公下手轻一些!”郭才人从袖子里摸索着,把手腕上戴着的羊脂玉镯子“这是以前侍寝时内宫监赏的,我拿着也无用,就送给公公得空换了银钱去吃酒吧。”
纪凌海笑的发贼,却也是皮笑肉不笑,接了镯子没说什么,只把它放在了袖子里。
又是一声打,板子便噼里啪啦的落了下来,女子的叫喊声此起彼伏。
落雪偷看了一眼夏才人,发现她正瞪着自己,那一瞬间像是刺痛了落雪的眼睛,又慌忙收回了视线。
看来夏才人还是对上次的事耿耿于怀啊。
这次挨板子的共有十余人,其中有的落雪认识,有的却连见都没见过。
不排除这其中有人只是一时嘴痒,编排起了别院的人,但落雪清楚,大多还是自家主子发号施令,让她们随风倒,把这话柄再扯的大一些。
宫中作风一向如此,都说墙倒众人推,那可真不是空穴来风张嘴胡说的,若是自家主子真失了皇上的心,怕是那些平常与她互称姐妹的人即刻便会骑在她脖颈上撒野。
想到这儿落雪吓得哆嗦了两下,回过身来板子已经都打完了,看热闹的人已经散了一部分,挨打的宫人由自己院儿里的宫人一个个给搀扶了回去。
秋韵阁夏才人手下的秋穗路过她身边时,她清楚的听见了一声‘呸!’
回过头看,却并未看出什么不对,可见秋穗有多会伪装。
秋红一边扶着她,一边轻轻用胳膊肘碰她,示意她别再瞎说,省着再惹祸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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