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莫笑立于台下,仰头叫道:“姑苏将军,我诚心求见,贵属却如此做为,我还能不能信你,请你还给无辜的老百姓一个公道?”
姑苏城淡然道:“我平生执法,不问人情。你若信我,自有公道。”
“好!”
君莫笑一提铁链,将陆仁杰拽到身前,朗声道:“此人乃越浦城尹陆仁贵之子,去岁八月**不遂,害死越浦在籍徐老汉、徐青青父女,望将军明察。”
将徐老头父女的冤情说了一遍。
姑苏城听罢,面无表情,只问:“可有证据?”
“有。”
君莫笑点头道:“徐氏父女尸首我已起出,验得致命的刀棒创数处,连同当时受命杀人的官差王某、张某,并行凶之刀器棍棒等,一起留置于徐家祠堂,待将军下山,可派人径往取回,另由衙门的干练仵工勘验,料想结果无差。王、张二人的口供在此,请将军过目。”
从怀里取出两封牛皮信柬。
台上陆仁贵冷笑不止,厉声道:“一派胡言!口供、凶器都是你说的,谁知有是没有?荒唐!”
姑苏城举手制止他,俯视君莫笑。
“我少时一并再看。须得先提醒李大侠:南境封国之主,虽享有朝廷礼遇,在国境内不受衙门提拿刑讯,领有使节令的游侠礒同国主,一体适用。但既是你告了官,代表愿受朝廷律法节制,若有诬告、伪证或逼人串供等不法情事,我一样拿法办你,绝无宽贷!如此,你仍是要告官么?”
“是。”
君莫笑朗声道:“除陆仁杰外,我也要代徐氏父女告越浦城尹陆仁贵。证据显示:民女徐青青力保贞节,抵死不从,咬舌自尽,然其时尙有气息。经望川府値班官差王某发现,向上禀报,是陆仁贵下令将她殴死,杀人灭口。”
众人闻言哗然。
陆仁贵面色惨白,兀自强笑:“你……你凭一名官差的口供,便想定二品大员的罪?简直是笑话!”
姑苏城盯着他的脸好半晌,点头道:“行了,李大侠,你说的是实话。来人,剥去陆仁贵的官服乌纱,用铁链锁了,待下山之后打入大牢,听候本镇发落!”
吴军领命,带巡检营的弟兄上前,一把将人掀翻在地,取铁索麻绳捆了,稍有挣扎便饱以老拳,连随行的官差护院亦都遭殃。
巡检营都是老兵油子,力大拳重出手狠,被陆氏父子的劣行激起义愤,逮到机会便往死里打;众人以为城尹大人方不免有些抵抗,谁知转眼即被揍趴在地,如野犬般呦呦哀鸣,鼻青脸肿、折手断腿的,方知镇东将军威名不虚。
陆仁贵吐出几枚断牙,忍痛颤道:“姑……姑苏城,我……我是中书大人门下,你……你凭他人片面之词,居……居然敢定我杀人之罪,拿……拿铁链锁我?”
姑苏怡然道:“教唆杀人,其罪不赦,岂可凭一面之词锁人?本镇锁你,依的是渎职滥权之罪。你私人庭园中,居然教衙门官差轮値,盗国之帑,竟不遮掩,无耻至极!当然渎职罪不致死,回头我着人抄了你的望川府,看能不能找出点什么鬵官、收贿、私贩人口的罪证,再来砍你的头,教你死得服气。”
陆仁贵面如死灰,被拖下台时兀自抱持一线奢望,对凤台叫道“娘……娘娘!陆大人!我……我乃中书大人门生!但看大人之面……娘娘”
陆东流双手抱胸,低头一啐,怒斥道:“娘你妈的!要不是看中书大人之面,老子一剑砍了你都有份,教你这般造孽!王八蛋!”
轩辕独心想:“连越浦城尹都拉下马来,死胖子你这回倒霉啦。”
却见夏流神色自若,并未吓得脚软失禁,还对姑苏城笑道:“姑苏大将军真是青天哪!连中书大人的帐都不肯买,洗刷民冤,当真大快人心!只可惜处理流民之事,着实狠些,要不真是霹雳菩萨啊!”
姑苏城冷笑。“你不必拐弯骂人。适才一战,在百越公主打断之前,我方已然获胜。罗庄主之剑虽被断,然贵方段侍卫被打出七八尺远,无力还击,胜负明显。将军堂堂一镇,该不会真要混赖罢?”
夏流露出讶色:“将军什么时候产生了比斗的错觉?方才那段,乃是表演,是热场子用的,就跟乐师奏乐、舞伎跳舞一样,下场娱乐大家。怎么将军派的是正式代表么?”
姑苏一想,果然他从头到尾没说穆桂英是南境代表,显有预谋,冷道:“将军欲派何人,还请划下道儿来。”
“姑苏将军有所不知,本镇此番北上,素闻“横扫八荒”,阳顶天威名,姑苏将军不但倚之甚深,据说专程弄出个四府竞锋,欲让阳老师一举挑了三大铸号,大扬镇东将军之威!料想这等打擂台的场面,派的还是阳老师。”
夏流笑道:“我们远来是客,可不能失礼。所以本镇想来想去,也只好请与阳老师齐名的“倚天剑主”君莫笑君大侠代表南境了。”
说着起身凭襕,双手圈嘴,笑道:“君大侠,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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