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国公浅笑一下,“陶若槿现在有三十多岁了吧?”
荣王答道:“有了,我都没见过他,我们一直书信往来。能不联系就不联系,为了我们俩个都好。”
“他小时候也是顽劣异常,淘气得很呀!”
“是,非常遭人讨厌。”木戒慈无心随口而出,说完才觉得不妥。
信国公疑惑着看向木戒慈,“这位木姑娘,难道也认识他?”
荣王嘴倒是快,抢着答道:“她陪在我母亲身边一年多,肯定认识我小舅舅。”
信国公听了这话吃惊不小,上下仔细打量着木戒慈,木戒慈因自己的多嘴还在自责,低着头不敢去看。
“你是那个小黑丫头?真是怪了,天下居然有这样巧的事!”信国公缓缓坐下,若有所思,年少时的场景一幕幕尽现脑中。“你们先回去歇息吧,明日再说。对了,景衡你留下。”
众人只好退出,独留景衡。
“景衡,木姑娘跟你说起过什么吗?比如她少时在陶家的事。”
景衡略略想想,“没有,荣王不愿提这些事,谁还敢随意提起,再说她当时太小,能记住什么?”
“她到底是怎样的来历?怎么到的陶家?”
景衡搬来一把椅子,放在父亲桌旁,边坐下边说道:“是这么回事,木姑娘呢,跟随父母先是在玉夜,可是遭了一场瘟疫,便成了灾民了,她随父母只好逃到肃州。正好他们逃到陶家在城中开的粥厂旁,没想到她父母相继都去了,剩她一个,陶家三小姐见她可怜就带回府了。
没想到陶小姐一年多后进了宫,她又不能跟着,就留在府中。城破之时,全府惨遭屠戮,她居然躲起来侥幸活了。
惠妃娘娘派人寻幸存的家人,没想到把她找到了。有人见她颇有武学天赋,便把他送到一个武艺高超的老道姑处学艺。学成之后,她一心为陶家复仇,就到了荣王府追随殿下。就是这么回事!”
“哦,原是这样。”信国公低着头只看着手中的茶。
“父亲,怎的会对木姑娘的身世感兴趣呢?”
“她让我想起个人来,看年龄如是他的女儿也对得上。”
“谁呀?”万景衡来了兴趣问道。
“她姓木,我那位故友姓林,也长得高大魁梧,就是脸色稍稍黑了些。看她的身姿风范,真让我想起林将军。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一些事看着是偶然其实是必然。
林将军比我大几岁,与我同在北境为将,一起拼杀于战场,那份情谊非同一般。
可惜林将军最后一战被人算计,吃了败仗,从此就没了踪迹,或是死了或是被俘了。过了几年居然有人说起在玉夜见过一个似他的人,可惜我无法去寻。我心想许是他的性子一向执傲,自认为无脸见我们,便逃脱了也不肯回来。
也许真是他后来成婚生子,又思念起家乡便偷偷回来了,赶上瘟疫,得了病,怕自己没了孩子可怜便强撑着回了肃州。他、我、若枫都是相识的,他也知陶家一直开粥厂接济穷人,所以才把孩子托付给陶家。世上没有这么巧的事,必都是他安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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