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昱伸手下意识挡住程卿,虽然他知道并没有什么太大的用处。
强光灯的方向被调整了些许,不再对他们直射了。严昱闭了一会儿眼睛,再睁开的时候,已经能看清楚身边的情形了。
这是一个巨大的溶洞,洞中的地面不平,高低起伏非常明显。在他们面前的两处高地上,站着两拨人。严昱看了看阵容,简直是个催人泪下的大团圆。
罗亚带着一群蒙脸雇佣兵站在一边,身边站着的竟然是吕义山,韩星和谭守;而云家叔侄则带着另一群人站在对面,钟义,官云衣已尽入敌手…
唉,他叹了口气。这一定是在做梦。
他扭头看了看程卿。程卿也看了他一眼。
“接下来做什么呢?人都到齐了,就别浪费时间了。”罗亚笑着,朝程卿努了努嘴,“程卿,在云家寨你可把我给害惨了!今天当着云家人的面,你可得好好帮我解释解释,解除大家的误会啊。”
他对程卿直呼其名,而非用以往“程小姐”的称谓,态度可见一斑。
“我可以把石刻给你们。作为放人的条件。”程卿说道。
“哈哈哈。程卿,你觉得你现在还有资格跟我谈条件么?你的石刻,给不给,都是我们的。”罗亚放肆地大笑起来。
“我当然有资格谈条件,我是唯一看得懂巫文的人,只有我能告诉你们这石刻上都写了些什么。”
程卿抬头看着他,“把人都放了,我和你们往下走,作为顾问,协助你们去找神镜。”
“听着倒是个不错的主意。行吧,让你换,只不过呢,你只能换一个人。”
罗亚狡猾地笑道,“不如你好好想想要换谁。是换你身边的那个情郎呢,还是换骨肉相亲的妹妹。”
他看了一眼严昱,又看了一眼官云衣,笑声中透着几分残忍和嘲笑的意味。
“除了石刻,我还有一件你们想要的东西。”程卿从包子取出一个物事,拿在手里朝罗亚晃了晃。
严昱定睛一看,程卿手里的,居然是镜钮!只不过不知道是真是假。
“那镜钮是假的吧。”另一边的云伯安淡淡说道,“真的不是早就被官云衣骗去了么?”
他看向被挟持的官云衣,后者却没有搭理他。
“这是吕义山前两天才私下拿给我的,让我连同石刻一起研究的,想必不会是假的。”程卿看了一下吕义山,淡淡说道。
“管它真的假的,现在我改了主意,一个都不给你换了。”罗亚阴森地冷笑一声。
他朝手下一挥手,雇佣兵手里的枪口便齐刷刷地对准了严昱和程卿。
“镜钮和石刻,做不得筹码,你们是瓮中之鳖,还妄想谈什么条件?”罗亚朝程卿指了指,“你乖乖把石刻和镜钮双手奉上,好好给我们解读一下,或许我能大发慈悲,饶了你的命。”
程卿笑了一下:“云先生,你也是这么想的么?”她转过头看向云家叔侄。
“程小姐既然要谈条件,就得让我们先验验货吧?”云伯安朝石刻指了指。
“云先生要看石刻?”程卿扬眉,将手中石刻抬高了一些。
“程小姐不是说了么,这石刻只有你看得懂。那么我们怎么知道,你会不会随便瞎翻译骗我们呢?”云伯安笑道。
“可不是么!说什么全凭你一张嘴。”罗亚也笑了起来,“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此地步步危机,凶险异常,很多诡异的机关并不是凭借人多,或者现代化的装备和武器就能够破解的。没有石刻的提示,是绝无可能找到神镜的。这一点,你们心里应该很清楚。”
程卿把石刻放回包里,“当然,枪在你们手里,你们也可以选择杀了我们,拿走石刻和镜钮,然后把找到神镜的希望完全寄托在运气之上。”
她把装石刻的包从肩上卸下,放在地上,冷冷看着罗亚。
“运气?哈哈哈。”罗亚又大笑了起来,“程卿,你觉得我们能早一步到达此处,凭的是运气么?”
“根据石刻上的记载,当年洞壁的远征队伍里,抵达白雾林的有好几个人,其中包括了云家先祖。既然来过,自然认路,早到一步也很正常。”程卿的神情淡定,目光转向云伯安。
云伯安的脸上依然保持着笑容:“看来程小姐从石刻上得到了不少信息。不如与大家分享一下,也好让我们知道,值不值得与程小姐做交易。”
程卿环视四周:“当初仡濮,上官,步六孤,云氏,偃氏,五姓出征,其中有一姓没有能进入此处,想来是十分遗憾的,不过谁能想到,千百年后他的后人会代替他进来,因缘际会,当真是奇妙得很。”
她此言一出,众人尽皆失色,表情迥然。
“程小姐的意思是?”云伯安皱了皱眉,锐利的目光在各人脸上游走着。
“谭教授,我说的对么?”程卿的矛头却突然转向,对准了站在角落,一直没有出声的谭守。
谭守一愣:“我…我…?”
随着程卿的问话,所有人目光都自然而然飘向了谭守。
“我…我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谭守看起来又惊又怕。
“谭教授一向衣着简朴,却总喜欢用味道浓郁的古龙水,想必是为了掩盖身上阴阳草纹身的味道。”程卿说道。
“我…我有阴阳草纹身,我,我是有纹身,我是洞壁后人,是步六孤传人,我,我在云家,在云家都说了,这个大家早就知道了啊!”谭守惊声叫嚷道。
“团龙山鬼窟,神火咒护着的第三块石刻,仡濮葬身之地,知情者尽死于寒潭之中,还有谁会知道这个秘密?这个连云家人都不知道的秘密!当年,家父与令尊一同前往团龙山…”
程卿突然开始说起了第三块石刻。
https://zerifeisheng.com/book/69611/26692532.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