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你我的父辈一同去的团龙山!”没等程卿说完,谭守就插口叫道,“这团龙山的信息,怎知不是从你们上官家泄露出的?”
他的面容有些扭曲,也不知是害怕,还是恼羞成怒。
程卿不理会他,继续按照自己的节奏说着。
“团龙山的山民秦灵枢,当年是被你换了毒药才被毒瞎了双眼的吧?团龙山的消息,也是你有计划地逐步放出去给罗家睦的吧?一个于险恶环境之中,仍能少年得志平步青云的人,让人如何相信他会因为怯懦而甘愿为人鹰犬。”
程卿说着,锐利的眼神扫过谭守。
“你说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一直被程卿针对的谭守,显然是情绪失控了,“你到底要表达什么?”
“程卿!你死到临头了,还要挑拨离间?”一边的罗亚却忍不住了,他冷笑了一声,“这团龙山的消息,家父可是从你的外公彭厚那里听来的。”
“对,对!”谭守连忙附和道,“程卿…我,我与你也算无冤无仇,你为何在此时此地突然出此恶语来害我?”
“团龙山的消息是官家放出去的,听起来也能说得过去。洞壁的五姓人里,一人坐化于天盖寺成了肉身煞,一人施了神火咒死在了团龙山,这两个人的身份,其实都未经证实,如何能判断就是步六孤和仡濮呢?”
程卿对于罗亚和谭守的联手指控,依旧淡然自如。
“三块石刻各有特点,根据石刻便可以判断出石刻的主人是谁,云家是见证过石刻分配的,所以肉身煞是步六孤,这是云家根据先人提供的石刻信息,判断出来的。程小姐有异议么?”云伯安开口了。
“不错,云家的先人可是看过三块石刻的人,他们自然是做了记载,所以能根据石刻的特点判断持有者的身份。仡濮和步六孤都死了,他们的石刻也都现身了,反倒是你上官家的人不知所踪。”
罗亚对着程卿冷笑道,“你倒是说说看,你们上官家的先人到底去了哪呢?”
“咦?这可真够奇怪的啊!”一直沉默着的严昱笑了起来,“罗先生和谭教授关系一向紧张,在云家寨,谭教授可算是彻底把你出卖了,现在罗先生却是不计前嫌,找急忙慌地一直为他说话,呵呵,这可真是感人肺腑的友谊。”
罗亚语塞,随即冷哼一声:“谭守的账我自会和他算。怎么也不会容你们死到临头,还在那混淆视听,挑拨离间!废话不必多说了,除了程卿,把其他人全都…”
“啪啪!”
罗亚的话刚说到一半,两盏大灯随着突然响起的枪声瞬间被打灭了。
随即又是数声枪响,混合着有人中弹受伤的叫喊,现场登时陷入了混乱。
严昱迅速拉着程卿退到了墙边。他二人因为一直带着夜视装备,此刻的乱战中反应也是最为迅捷。
说真的,严昱还没想清楚一切是怎么发生的,也还没想好要怎么跑,可程卿却率先动了起来,程卿拉着他,迅速移动起来,看起来很有主意的样子。
跑了几步之后,严昱意识到程卿正在朝刚才云家叔侄所在的那个半圈靠近,是了,官云衣和钟义都在那里!不能丢下他们不管!
可是此时,已经乱做了一团,要如何在黑暗之中避开所有危险,找到要找的人?
枪声还在继续,空旷处几乎没有人了…没有活人了…
严昱和程卿一边移动,一面观察着四周,这是一间有多条通路的不规则大溶洞,被枪声惊乱的人群朝各条通路四散而去。
他们已经跑到云家叔侄刚才所在的高台附近了,可是并没有看到想找寻的同伴。
这很正常,在这混乱之下,谁会站在高台上等死!只要没看到尸体,就是好消息!起码证明官云衣和钟义没被打死!
“砰!”一只照明弹从身后燃了起来。
严昱反手拉住程卿,朝最近的一个溶洞口躲去。这个照明弹一打,洞内的情况一览无余。一些来不及隐蔽的人,在呆怔中已被冷枪撂倒。
严昱和程卿所处的是一个只有半米深的死洞,严昱紧紧搂住程卿的肩膀,贴着洞壁蹲着。
照明弹在溶洞中间燃烧着,四周一片死寂,潜伏者们都在屏息凝神,等待着偷袭和逃跑的良机。
五分钟…十分钟…
严昱的身子已经有点僵硬了。
照明弹已经燃尽,洞内又恢复了黑暗。溶洞里不时地传来“悉索”声,估计各方都在调整位置。
“砰!”迎面又来了一弹,这次,似乎是一颗烟雾弹。
烟雾弹打向的方向,是之前罗亚谭守的队伍占据的方向,只听见那里又是一阵乱枪,枪声平息后,程卿和严昱移动到洞口,小心对外张望了一下。
此时烟雾已起,带着夜视镜的严程二人,也无法看清烟障之后的东西,这是个逃跑的好机会。两人朝发射烟雾弹的方向的看了一眼,静悄悄的,看不出任何动静。
“谁打的探照灯?谁在暗处帮我们?是老肖他们么?”严昱轻声问道。
“不知道,先走再说。”程卿拉上严昱,两人顺着洞壁快速跑了出去。
“啊!!!”突然后方传来一声凄厉的喊叫。
两人心头一惊,停了下来,不由自主地回头张望。
惨叫声越来越密集,听得人心惊肉跳,却偏偏隔着烟雾,根本看不出个所以然。
“来这边!”前方传来一声低喝。
竟然是肖奉国!严昱欣喜异常。拉着程卿快速奔向肖奉国所在的洞口。
还没进洞口,就看到洞边一手罗盘一手枪蹲着的黄士季。
他看到程卿,长长地舒了口气:“呼!吓死我了!还好程小姐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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