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秋云抿唇微笑:“雄儿拜了个好师父。”
“是啊!”英伟达不无嫉妒的点头,“臭小子命真好!”
两夫妻在那儿偷偷感慨,英伟先却像是生吞了一只活苍蝇般难受。
讲不讲理啊?鬼在乎你是谁的师父,有种你连圣人也不是一下试试!
“圣人明言!”他强撑着声音中的平静,“我等正在商议八极宫立储之事,既然圣人只是英雄的师父,那请您稍稍安座,待事情结束,下臣再为您侍酒赔罪。”
其实,在何清欢说出给徒弟撑场子的时候,下面不少人心里都有了猜测,但此时听英伟先真的挑明,众人还是难免吃惊。
少宫主竟然拜了圣人为师,那他上山迟迟不归,真的是因为失败身死吗?
“嗬!你居然知道我是英雄的师父。”何清欢瞪起眼,扭头就对英伟达道:“这事儿的知情人不多,小兔崽……咳咳,陛下可得好好查一查参加斑奴山考验的那群人才行。”
好险没听到那句快要陌生的“小兔崽子”!
英伟达在心中抹了把汗:“谢山长提点。”
“至于立储之事,”何清欢又道,“这事儿老夫管不着,只不过有个疑问,八极宫不是只有一位少宫主吗,还有什么可商议的?”
作为当事人,英伟先不好回答这个问题,于是便向一名亲信老臣使了个眼神。
那老臣当即站出,拱手道:“圣人此言差矣!先贤尝言……”
“滚你妈的先贤!”何清欢直接开始飙脏话,“说活人的事儿就拿活人来讲,上古先贤还茹毛饮血呢,你这么吃吗?怎么不跟着学?
小兔崽子年纪不大,一张口满嘴的坟头味儿,不吉利,去休去休!”
那老臣今年已经六十八岁了,绝对到了倚老卖老的年纪,可他在早过百岁的何清欢面前,被骂小兔崽子却一点都不冤,一时间噎的脸色涨红,险些背过气去。
英伟达听的差点儿拍手叫好。曾几何时,他也是整天“入你娘老子”的满嘴脏话,自从当了这个劳什子宫主,凡事都得做出君王表率,实在是累得很。
“圣人言之有理,我们不说先贤,单讲一个‘贤’字。”又一名中年官员站了出来,朗声道,“为人君者,当勤政爱民,廉洁自律;胸怀宽广,虚心纳谏。请问圣人,此言可有错谬之处?”
“漂亮话说得好听,但你摸摸自己的良心,信吗?”何清欢嗤之以鼻,“为人君者,最重要的是要有脑子,然后才有资格顾忌其它。若是上来个蠢货,就算再勤政爱民,也会被你们这帮王八蛋臣子给耍的团团转。
真是的,怎么读书人一当了官就不要脸了呢?回头老夫可要好好教导学宫的小兔崽子们,就算是荒废了学业回家种田,也不能成为你这种有辱斯文的败类。”
那中年官员瞬间步了老臣的后尘,面红耳赤,欲哭无泪。
人家是中土四大学宫之一的山长,有资格为天下士子之师。今天给他一个有辱斯文的评价,可想而知,用不了多久就能传遍整个士林,他的名声算是臭定了。
见何清欢三言两句就力挽狂澜,蒋秋云喜不自胜,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道:“山长恕罪,贱妾想问一下,您今日见过我那孩儿了吗?”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何清欢感慨的摇了摇头,“放心,他没事。老夫就是跟他一起来的。
不过他因为小媳妇儿和丫鬟都睡了,要先送回房去,所以就让老夫先……不对不对,他让我跟你们说的是,他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办,马上就来。
嗯,就是因为这个,前半句不算,你们就当没听到。”
英伟达和蒋秋云面面相觑,然后一起咬牙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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