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父亲之前和我说他父母病死了,我想了解一些关于父亲的事”。
叶老头子放下了棋子,端起清茶喝了一口。
“善虎的父母不是病死的,是穷死的。
他父亲做农活的时候被铁犁划伤了大腿,花不起钱看病,只能用破布裹着,最后伤口腐烂发炎,瘸了一条腿,一直高烧下不了床。
家里的重任全落在了他母亲身上,繁重的农活和丈夫的伤病让他母亲患上了心肌劳损。
其实这些都不是什么大病,有钱去治疗多休息很快就能好,但是他们家里用所有的积蓄买了一把铁犁,根本没有钱看病,结果这把铁犁害死了他父母,真是世事难料。
那年头想填饱肚子都颇为困难,上哪去借钱治病,得了病就捱着,捱得过去就能活,捱不过去就准备后事”。
我继续问叶老:“父亲救了叶叔是怎么一回事,没有听叶叔提起过”。
“我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善虎的时候,穿的衣服全是残破的布条,身上脏兮兮的,散发着恶臭,他跟在小叶的后面,眼睛里放着光。
那应该是他来上京的第一天,小叶说他在船上卸货的时候被一群混混盯上了,那天小叶刚发工资。
下班的路上几个混混把他堵在了角落,手里拿着刀,小叶那会还没有和善虎学功夫,但是不想交出自己的工资,于是这些人动了杀心,那年头人命可不值钱哟。
这个时候善虎出现了,几招就把这些混混打的倒地不起,然后小叶带着善虎回到了我的住处”。
叶繁花不在,我点上一支烟,醇厚的尼古丁让我脑子里浮现出当时的场景。
我输了,负九子,叶老慢慢地把棋子收回棋盒里。
“善虎是个很重情义的人,但是他对金钱有种莫名的偏执,可能是因为从小的环境还有他父母的事,让他对金钱的执念很深。
他在我这儿住下后,就和小叶一起去船上卸货,从不乱花一分钱,做工挣到的钱全都存的好好的。
那一年我腰肌劳损发作了,痛的生不如死下不了床,附近赤脚医生的膏药也不管用。
善虎和老叶赚的钱还不够去医院做一次针灸,他们急了,正好那些被打的小混混找到了善虎认他做大哥,为了给我赚钱治病,他们两个从此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小叶学武很有天份,没多久这两人打出了名气,赚到了钱,给我治好病后送我回到了乡下。
再后来小叶结了婚,有了繁花,那段时间善虎他们风头正盛,小叶怕对手报复,把叶子和繁花也送到乡下来和我一起住,自己跟着善虎继续在上京打拼。
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繁花的母亲死了,善虎和小叶坐了牢,等他们接我和繁花过来的时候,已经成了上京第一黑帮。
善虎接我过来没多久就创建了为善集团,在上京给我开了这间苦海斋供我养老娱乐。
我劝了善虎很多次,混黑是没有善终的,他也听进去了,和高义帮那群人摆脱了关系,只是现在因为股份的事和他们纠缠不清”。
听完夏善虎的事,我能理解他了,穷人是不配生病的,没钱是不能活命的。
“既然父亲想做个正经商人,为什么不把为善集团手里的股份抛售,再去另谋他路呢。虽然这样做很亏很怂,但是能保全自己安全隐退,不做个了断,只怕会自受其乱”。
“我也这样劝过他,这是不可能的事,他的性子绝不会低头认怂。
他不甘心,他怎么可能把自己辛辛苦苦打下的基业拱手送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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