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爽快地答应了,子琳也答应他把自己这边的亲戚叫在一起欢聚一下。
有谁呢,除了父亲,京蕊,再也没有旁人了。
郑母顶着严寒霜冻,来得很早,披着一件貂皮大衣,由儿子陪同视察了学校。
自从丈夫死后她便顺理成章地成了子溯公司最有实力的股东,这所现代化学校的建立有她不可磨灭的功绩。
轿车把她载至白杨酒店后,她便很有耐心的等待着子琳媳妇方的亲人到来,
临近中午,虽然有阳光照射,但仍有薄寒。
蔡子琳与阴京蕊一左一右簇拥着蔡大伯出现在白杨酒店的门首。郑哲很有礼貌地把他迎进大厅。
就在郑母笑呵呵地走到蔡大伯身边,想问候时,却发现他正睁大眼睛看着自己。那眼神似曾熟悉,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她不由得惊愕:“你。”
蔡大伯惊恐万状,指着郑哲说:“他,是瑞儿?”
郑母也睁大了眼睛,指着子琳:“她是燕儿?”
阴京蕊皱了下眉头,暗自揣测,两人肯定认识,郑老师与琳姐的身份,肯定有着某种关系。
子琳也感到惊奇,深长脖颈,等待结果。
“大伯,你和妈原来认识啊,”郑哲亲切地说。
“啊,”郑母首先惊呼,继而神色庄重地对儿子说:“阿瑞,你和子琳之间没有什么吧?”
“没有啊,我们很守规矩的,妈,怎么了?”
蔡大伯哭了,老泪纵横,声音嘶哑。显然,是往事勾起了他对往事的回忆。
郑母此时也用手拂面,一手扶着门框,全身都在颤抖。
“大伯,怎么了?”京蕊扶住蔡大伯的肩膀轻声的问道。
“还好,没有铸成大错,琳儿和瑞儿是,是,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说完,老人哭的更伤心了。
“什么?”郑哲大惊,迅速至母亲跟前:“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必须马上给我解释清楚。”
子琳,阴京蕊也同时瞪大了眼睛,不相信地看着郑母。
郑母擦了一把鼻涕,神色庄重的说:“他说的是真的,子琳幼时的名字叫燕儿,是你的亲妹妹。而他,”她手指着蔡大伯:“他是你的亲生父亲,他的真实姓名叫陆强。”
她强打精神,道出了不堪回首的往事:
四十多年前,陆强出生在贫穷的化亭镇白果乡。那里交通闭塞,经济极度落后,生活贫寒清苦不说,一个人想受到高等教育,走出这个穷山沟何其容易。
他从小就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下定决心要走出去,出人头地,干出一番事业。
后来,他终于成功了,成为化亭方圆百里建国以来第一位大学生。
他被安排在县外经贸部工作,在那里,他认识了单位主管全面工作的方主任的女儿方丽。他的洒脱,刚毅很快让这位女孩疯狂,她深深地爱上了他,并表示愿与他终生厮守,直至白头。
面对方丽的追求,他沉浸在痛苦之中,因为在化亭生活着一位他生命中至关重要的女人。这个女人为了他能走出那个穷山沟,任劳任怨十几载,寒心茹苦的挣钱供他读书。哪怕是三九严寒,漫天飘雪,她也要坚持在稻田中寻找希望,尝试能不能逮到黄鳝,卖个好价钱,然后交到他的手里,好让他填饱肚皮,坐在教室里认真读书。她的伟大可想而知。
爱一个人会使人疯狂。方丽使尽全力地爱着陆强。一个恹黄的黄昏,她发现自己怀孕了。
她逼着路强结婚。婚后心情落差很大,陆强一直受着良心的谴责,感觉对不起那位任劳任怨的女人。开始与方丽分居,三天两头往乡下跑。
终有一日,方丽背着陆强耐不住寂寞,与当时本县最有名的富商郑天宝私通了。
方丽再嫁给了那位离异很多次的富商,后来那位富商去世了,她合法的继承了他的全部财产。
“那位方丽就是你,陆强就是大伯,那位女婴就是琳姐,男婴就是郑老师。”阴京蕊坚定地说。
大伯痛苦的点了点头。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郑哲歇斯底里的大嚷。
人群中,他可怜地站着,一副无助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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