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张宁第一天进宫当值的日子,清儿生怕睡过头不敢睡,在烛下做针线,二更便叫张宁起床。
穿衣洗漱吃早饭备好马车,准备出门才二更三刻。
夜晚的风吹在脸上,有些寒意。张宁紧了紧披风,抬头望望满天星晨,道:“用不用这么早?”
现代时间才差不多十点,很多人夜生活刚刚开始。
“公子,要的。”清儿眼中满满的全是崇拜,道:“还要赶路,一点都不早。”
这哪里是丫头,分明是妈。张宁摇了摇头,上车拉上窗帘,拉过提前让清儿准备好的棉被盖上,接着睡。
马车在承天门停下,张宁被任高叫醒,下车一看,宫门口站很多人。走近一些看清这些人身上的服饰,原来是上朝的官员。
朝臣们在宫门外等候宫门开启。
张宁找个僻静角落呆着,待宫门开启,朝臣进去后,去当值的乾清宫报告。
他无聊地站了一小会儿,就见一个佝偻着腰,上了岁数的大臣直直过来,边走边左右张望,似乎在看有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小动作。嗯,不对,他的手好象在解裤腰带。
张宁意识到大臣要做什么,忙离开这儿,四下看看,见右侧人比较少,只有两人站着闲谈,便走了过去。
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道:“你小子也来了?”
张宁露出笑容,朝这人行了一礼:“国公爷,早啊。”
张辅身为先帝托孤大臣之一,也是要上朝的。今夜没有月亮,星光朦胧,五官依稀可辨,他认出张宁,便打了声招呼。
“陛下交待你的事要放在心上。”他声音很低,唯恐第三人听见。
张宁明白他指开纺织厂的事,如果不是在宫里安插耳目,便是朱祁镇和他谈过这事。看他直言不讳,显然是君臣曾商讨过此事的可行性。
“小子明白。”张宁同样压低声音道。心里嘀咕,开工厂要有场地资金好吗?你们光说不练,我很难办啊。
“喜鹊胡同有一块地,原是吏部郎中,叫什么来着……犯了事,下狱,家财充公。你问陛下讨要,别让你府上的管事到处跑了。”张辅把张宁拉到一边,远离所有人,声音压得极低道。
那天从宫里回来,张宁就让老关找地方,这两天老关早出晚归,空院子倒是看了不少,就是没一处合适的。
张宁没想到张辅会帮着留意,忙道:“多谢国公爷。”
“以后有什么事尽管跟我说。”张辅半叹气半感概道:“安乡伯不在京中,我照看你一些也是应该的。”
张勇守大同是张辅举荐的,这几年没怎么理会张宁,自是看他不学好,成天打架生事的缘故。如今张宁走正道,忙的又是为国为民的大事,他自然要搭把手。
“国公爷有心了”
张宁要行礼,被张辅拦住。张辅道:“你若真能让织布的妇人、东家赚到银子,老夫待你如子侄。”
“国公爷看着好了。”张宁有信心得很。
说话间,一声钟响,宫门开启,文武百官很快排成两列,张辅位列武将之首,忙撇下张宁,排好队,在小太监的引领下进承天门去了。
待文武百官过午门,进入宫城,张宁才朝承天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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