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俩吃完了面喝了汤,通身热乎的起身,额角都冒出了一点汗。接着乘上轿子,悠哉哉的往府衙而行。
待赵家的轿子将将在月台前的道上落下,就听到有脚步声从台阶上蹭蹭下来。
师爷在此待命,靠近了冲着赵家兄妹拱拱手道:“赵公子,赵小姐,这时辰刚刚好,跟我来吧。”
赵清淼边走边在心内腹诽:她这是第三回进府衙了,着实没底啊。来的次数太多,搞得府衙像自家开的。
端看赵晏久倒是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
经过堂门的时候,赵清淼发现审案的正堂挤了很多百姓,吵吵嚷嚷、指指戳戳的似乎在说什么‘钱老爷’。
她眉梢一动,更是困惑的看向前头得意的赵晏久,隐隐觉得与他有关。
师爷将他们引到了大堂隔间,吩咐了一句奉茶就折身走了。这隔断房内还开了一道小门,正与大堂相通。虽门关着,但审案的动静却能清清楚楚的传进来。
赵晏久似乎不满足于听墙根,大咧咧动手在门格纸糊上戳了两个洞。上前眯眼一看,还压抑着兴奋,叫赵清淼也如法炮制。
显然,赵清淼对此兴致缺缺。她摆了摆手,不咸不淡的扯扯嘴角。
要说今日这案子也是个奇事。来报案的钱老爷,正是昨日想‘请‘赵清淼上门的那个钱公子他爹。
什么缘由呢?据说有人一早在东西南北的街市都放了消息:钱家老爷要做善事,铺子里的棉服、棉被要按比市价便宜一两来卖,但数量有限,先到者先得。
有便宜不占是蠢蛋。收到消息的百姓自然一窝蜂全涌到了钱家铺子。那伙计和掌柜先是大声给百姓解释,全无此事。但秉着来都来了不能空手回的百姓哪听得进去,跟着就有人起哄打算强买。
掌柜这厢死死撑着门板,伙计就连滚带爬的跑去请钱老爷过来。
人来了也无济于事啊。任他说的唇干舌燥,认定了是有同行要陷害。可到这档口了,百姓们哪听得进去,几个吵的凶的就说要去衙门讨个公道。钱老爷气的铁青了脸色,最后干瞪着眼无奈的一同来了衙门。
“啪!”童知府拿起惊堂木在翘头案上一拍,两边的差人在地上敲着仗棍,齐声喊着威武。
童知府稍顿,眼梢向旁瞄瞄,原是监察案柏周和季允礼也在堂上一侧坐着。
柏周捋捋袖摆,语气平淡道:“本官只听审,童大人问案就是。”
似乎有了些底气,童知府立刻凛了目光,厉声呵道:“堂下何人?所为何事?”
那钱老爷从前还是个秀才出身,自以为是的清清嗓子,弯了弯腰作揖:“回知府大人的话,钱记当家钱有良,今早有人散播谣言,这些人听信了上门闹事,还请大人为我做主啊!”
童知府扫他一眼,只命其稍立一旁,又向着另外几人询问。那些人直接跪地喊冤,七嘴八舌的诉着钱老爷的种种不是。
人声差点掀了瓦,童知府再度拍了拍惊堂木,命他们逐一细说。
“钱老爷先前就囤着货不卖,城里头就属他家卖的最贵!”
“就是就是,今儿个还以为他良心发现,说好了比市价便宜,怎么我们去了又说没这茬?分明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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