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淼心神一乱,看也不看他,借着沈霄侧过来的伞面,俯身就跨入了轿子。
沈霄目不斜视立在轿子旁,完全没有打算照顾一下赵晏久。气的赵大公子扯了扯嘴角,冷嗤一声。
呸,夸得太早了。
轿子颠儿颠儿,轿夫加快着步伐穿过密雨。帘子不时被风带着卷起一角,轿中人不得不往里缩了缩鞋。
天色沉的好似要入夜,其实不过午后三刻。
快到赵府的时候,雨势到渐渐止了。
雨歇便放晴,云淡而天长。白墙灰瓦的檐下慢滴着一串水珠,洼地里溅起一圈圈涟漪。
赵晏久不紧不慢的穿过洞门,目光往院子里不经意的扫望,突然蹙眉顿住脚步,忽觉额头一凉,便抬手擦去滴落到额前的雨水。
谁能想到,苏阿娇正站那与‘沈老三’对峙呢。
‘沈老三’嘴里还叼着根肉骨头,样子不可谓狗中恶霸一般的得意,长尾巴快翘上了天左右甩着。
而苏阿娇怒嗔着巴掌脸,杏眼瞪着,看起来毫无气势可言的还想要训斥它。
“该给你的不会少,你怎么还能偷吃呢?我这扇子骨可腌了半个时辰了!快还给我,否则我要教训你了!”
想从狗嘴里讨食,亏她想得出。
赵晏久如此想着,不禁笑了。带着余留的酒劲,似乎去了脑中的烦恼。于是,他索性抱臂靠墙看戏。
果不其然,‘沈老三’假模假样将肉骨头吐出,伸出长舌头上下舔了一遍。‘呼哧呼哧’流着口水,简直欠扁的不行,无赖的像谁呢?
赵大公子绝不承认是自己往日太过纵容了。
苏阿娇当真是恼了,往地上睃寻,捡起一根小棍子,朝着‘沈老三’脚边就直接打了下去。
‘沈老三’这条狗着实吓懵了,竟然只是往旁窜了一下,瞪着狗眼暗觑。想它平日里在赵家狐假虎威惯了,狗生可谓大富大贵。哪知新来这女人,不仅不怕它,当真还要动手。
“住手!”声音清越,不疾不徐。
一人一狗闻声望去。
赵晏久一袭宽袍腰带松散,束冠的长发被风徐徐吹起。眉目疏朗,端的出尘不俗。
‘沈老三’见救兵来了,立马一个跃起奔了过去,要往赵晏久怀里蹭。只可惜它四只爪子按去,就往袍衫上印了狗蹄子印。
‘啊呜、啊呜’的叫唤着,也不知‘沈老三’是在告状还是在求饶。赵晏久直接被气笑了:“滚回你自己的屋里去,一会再收拾你。”
‘沈老三’回头瞥了瞥苏阿娇,甩着尾巴趾高气扬的走了。
苏阿娇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毕竟打狗还要看主人。她无措的搓了搓手,面露愧色的盯着赵晏久的袍衫。一会,她道:
“赵公子,方才它要偷吃我才动手的,只是吓唬吓唬并没有打伤……要不,我替你洗了这衣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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