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提醒,新松脑子里头顿时有记忆了,他一拍裤腿儿,就开口道,颇有些豪迈:“你是四皇子?”
陆清泽闻言点点头,随后说道:“正是本王没错。”
其实陆清泽对于新松太子的记忆,还停留在十年前,他们在试炼场比拼之时,新松那不可一世的模样,那个模样,在陆清泽脑海中迟迟无法忘怀,以至于当时让新松太子输得彻彻底底之时,陆清泽这才心下舒爽了一些。
新松太子闻言是四皇子,顿时跟见了亲人一样,恨不得下马与陆清泽握手较量一番:“十年不见,四皇子……噢,不云清王殿下可变了蛮大模样,可不是十年前的柔弱书生样了。”
新松对于陆清泽的那个记忆还是停留在十年前,陆清泽那副文文弱弱的书生状,外表羸弱,实则里头骨子里强硬得很。
本以为十年未见,这陆清泽还是当初模样,没想到,却是令人很是惊讶啊,这十年间,新松不断勤学苦练,新光照请了许多各地的武功强者,来为新松教学,不出许久,都被新松超过,如今,新松已经是打遍草原无敌手了。
新松这次进京来,除了要为自己找一个太子妃会藩国,还有一个主要目的是,新松为了再续十年前的武功比拼,他期望着有天再度见面之时,能够将陆清泽打趴下,能让陆清泽跪地求饶这十年间,这个想法一直伴随在新松左右。
没想到,在这十年间,不只他一个人变了,就连陆清泽也变了。
陆清泽也只是在那嘿嘿的笑着,随后说了句:“倒是新松太子没变化多少,本王一眼便能认出新松太子的模样,这看上去,比当年更英姿勃发了许多。”
“是啊,本王还是没有云清王殿下变化大,本王差点都没有认出来是云清王殿下,若不是云清王主动提及的话,怕是本王是不会认出来的。”
二人又寒暄了几句,新松又与言清王陆言邵说了几句,然而,在目光所及太子陆云琛之时,新松太子愣神了。
“这位是?”
这句询问结束,太子陆云琛脸上出现了一抹不悦,不过他还是笑着上前,说了句:“本宫是太子陆云琛。”
新松闻言这才讶异了一番,“本王之前以为最可能做太子的是云清王殿下,原来一直以来倒是本宫想错了,实在是抱歉,太子殿下,还请不要责怪本王的多言。”新松太子言语中带着抱歉,甚至于有些讶异分明。
陆云琛那脸上是明显可见的尴尬与愤懑,陆言邵与陆清泽对视了一眼,随后交换了一下眼神,来者不善啊,这新松这崽子一来想挑拨离间?
陆清泽连忙陪着笑笑着来为陆云琛缓解尴尬:“新松太子太大意了,此话可是有些口无遮拦了,最为适合做太子的自然是二哥。”
“十年前比拼时,本王怎么没有瞧见太子殿下啊,既然是云清王殿下的二哥,怕是与本王年纪相仿吧?当时许多皇子都在,唯独本王是没瞧见太子殿下,不然当时本王定要与太子殿下比拼一番,好好一较高下,不过说起来,当时云清王殿下真的很是厉害,尽管比本王小上两岁,还能将本王制服,果然是少年出英雄啊。”
新松说这话时,仿佛真是对于陆清泽的才能感到肯定,然而,在场的众人,却是从里头听出了隐藏含义。
新松在说为什么陆清泽更厉害,却没有得到太子之位,而面前这个名不见经传的陆云琛,却成了太子?这是新松再为陆清泽感到不公。
其实也就是活脱脱的挑拨离间。
来清国之前,新松其实对于清国近年来的皇室变更,都了解了个透彻,再加上他提前几日来了这京城,更是又从百姓口中又仔细了解了一番。
他了解到了这个太子殿下是当今齐圣上齐和帝不受宠的冷宫妃子所生,母妃地位低下,早些年因为母妃缘由,连带着这个二皇子也不受齐和帝待见。
随后这个太子殿下努力证明自己,因着太子妃的母族,柳御史的支持,太子陆云琛逐渐在齐和帝眼中站住脚来,早些年齐和帝设立太子之时,因着长幼有序,以及瞧见了这个陆云琛的文武见解,这个原本不受待见的儿子,被齐和帝设立为了太子。
然而,民间却一直有传言,传言说:“当今圣上齐和帝心中最为满意的太子殿下,不是如今的二皇子陆云琛,而是云清王殿下陆清泽,因为陆清泽为皇后嫡出,又受重视宠爱,自小便是一众年轻人中的佼佼者,能谋军事,能写书画,谋略双全,三岁写文,五岁习武,自小便有超强的领略力,瞧一遍招式,便能学会,十岁那年,能凭借一己之力打败比自己更为年长两岁的藩国太子新松,十六岁那年,为替齐和帝排忧解难,云清王殿下亲自各地奔走,被他拉下马的贪污受贿官员,不下百余名,拯救百姓于水火之中,深得民心,那就是这年,陆清泽被齐和帝封为云清王,十七岁那年,领兵出征,所到之处,马过战事平,云清王攻下一座有一座城池,在云清王殿下领兵期间,清国疆域扩充上百丈,百姓安居乐业一直到如今,十八岁那年,清国举办比武大会,大会举办十日,云清王殿下占守擂台十日,成了清国人人夸赞的第一勇士……”
用这些人的话说,就是齐和帝心里最为看重的太子人选,其实是陆清泽,就连民间呼声最高的也是当属云清王陆清泽。
只是因着不是齐和帝长子缘由,再加上齐和帝对陆云琛的心中愧疚,因此才不得已扶着陆云琛上了太子之位。
陆清泽对于新松太子的话语丝毫不在意,脸色丝毫没有变化,对于他来说,这些话就跟挠痒痒一般,不值一提,然而,对于太子陆云琛就没有那么冷静了。
新松太子的话语,提起了陆云琛的痛点,年幼时期的记忆,对于陆云琛来说,是一种折磨,那种生活,是陆云琛一辈子都不愿再去回忆起来的事件儿。
童年时期,对于陆云琛而言,只有无尽痛苦,以及,无尽恶意,生活是吃不饱穿不暖,明明是个皇子,却不受待见,这是一种悲哀。
他童年时期拼命的想证明自己,可是却连齐和帝的一面都见不到,甚至于连证明自己的机会都没有一个,说起来真是悲哀。
幸好啊,幸好那日遇上了柳之遥,若不是柳之遥的出现,怕是他现在仍旧还是浑浑噩噩,怎么可能会成为如今的太子殿下?
陆云琛这番紧蹙着眉头,陷入了记忆的泥沼中,无法自拔,这是陆云琛的短板。
陆清泽瞧着陆云琛这个状态便瞬间了然了,因为有些事情对于某些人来说,是一种无法触及的痛点,一旦触及,便会让那人生出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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