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颂安慰说‘神宗杀不了他’,先生自然是不信的,当即推了一把王诜,“王驸马,快,快找三公主去,让他上吊!”
“嗯?”王诜瞪大了眼,“真上还是假上?”
“当然是真上!”先生颇有些病急乱投医的架势,“假的能管用么!”
“哦。”王诜自然也是急的,当即转身。
“苏子瞻,你们两还要不要脸?”韩维踱着八字步走了上来,仿佛打了胜仗的将军一般,居高临下的嘲讽道:“奸细这种事情,女人管得了么!哈哈……”
“管不管得了,试了再说。”先生一脸执着。
“先生,晋卿兄,你两不用麻烦了。”张子颂却拉住了苏轼,“事前我已打过招呼,让三公主不许参与此事。”
“糊涂!”先生大却是大怒,“王诜,咱们走,找三公主去!”
两人急匆匆出了琼林苑,直奔皇宫而去。
“来人,将这奸细绑了!”韩维则是招了招手,命令几个衙役动手,“张子颂,你不是很狂么,不是说要罢我官么?罢我呀,哈哈……”
“嗯。”张子颂竟点了点头,“明天吧。”
“痴人说梦!”韩维觉得张子颂肯定是疯了,“带下去!”
衙役们便如虎狼一般,扑了上来。而琼林宴的第一天,也就在这纷纷扰扰之中,有些莫名其妙的结束了。
是夜,张子颂第一次有幸体验了开封府的死牢。与传说中和电视上有些不一样,没有审问、没有酷刑,甚至连大声喊冤的犯人都没有,整个死牢里静悄悄的宛如一栋年久失修待拆迁的危房,空气中泛着发霉的味道。
显然是很久没有犯人了,也可见大宋朝的治安还是不错的。
张子颂被几个衙役推进牢房之后,享受了单间待遇。更准确点说是衙役离去后,享受了‘空城’的待遇。整个牢房里安静得只有几只蛐蛐的叫声,偶尔一两只老鼠出来觅食,可似乎饿得太久了,显得没精打采。
张子颂摇了摇头,整理了一下地上的草席,干脆盘坐假寐。
好在,这种死寂并没有维持太久。
大概半个时辰左右,牢房大门‘哗啦’一声打开,伴着脚步声响。正是韩维领着牢头走了进来,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狂生,坐牢的感觉怎么样?”
“难得清静。”张子颂站了起来,谦和揖手,“有没有兴趣一起?”
“牙尖嘴利!”韩维挥了挥手,示意牢头离去。死牢里便只剩下了张子颂和韩维两人,随后韩维打起了官腔,“张子颂,奸细乃是死罪,三公主她救不了你。若想活命的话,本官劝你还是老实点。”
“不是说死罪么?老实点就能活命?”张子颂呛了一句。
“咳,咳咳……”韩维略有些尴尬,假意咳嗽两声之后正了正衣冠,“三教九流、公卿草寇,都是圣上的子民嘛。圣上自有好生之德,念你也有几分才气,若是你肯弃暗投明戴罪立功,也不是不能活命……”
“弃暗投明?”张子颂谦和揖手,“怎么个戴罪立功法?”
“很简单。将那西夏的军政情况,细细说与本官听。另外,再与苏子瞻等反对变法之人一刀两断……”韩维打着官腔一本正经,“你不是还写了一本书么,将那《国富论》的精髓好好解释清楚,王大人说不定还能给你谋个变法的官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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