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湿的黑发贴在颊边和修长玉颈,欺霜赛雪的白腻,前日宣霁捏出来的红痕还未消尽,莫名的禁欲和美感。
一滴水珠从侧脸往下滴落,棉衣的一角被沾湿,不禁让人心生违和,这粗糙的棉衣怎配得上这一身冰肌玉骨。
纤长的睫羽被水滴濡湿,那一双眸子清冷如皓月清辉,明眸发清扬,朱唇紧抿,不带笑意,说出那话却寒意入骨三分,让随元良莫名想起那天她和宣霁对峙的场景
洛浦疑回雪,巫山似旦云
随元良一抬头就直直撞进一双宛若幽深湖水的眸子里,脸上的惊艳和惊讶迟迟不散,此时还未及笄,便有如此相貌,这长大了还得了。
寒风透过窗棂偷溜进来,随元良一愣惊回神,膝盖还是有些使不上力,剧烈挣扎想起来却只是轻微动,
“你做了什么!”随元良抬头,凶狠地看着姜斋,咬牙切齿地开口。
“丫头,你这是……”鲁太医欲言又止,又回头看了眼随元良,眼里满是不赞同。
“鲁太医,你快拉开……”江参将急急开口,话没说完,想起身却牵动几处伤口,捂着伤口低低喘气。
鲁太医上前拉了拉姜斋,姜斋松开随元良的领子,后退一步,眼神中的不耐寒意毫不掩饰,像是被侵入领地的幼狮,不想理会却被一再挑衅。
鲁太医急忙去扶住随元良,用手轻轻按捏随元良的膝盖,膝盖的酥麻渐渐褪去。
随元良眼神一转不转地盯着姜斋,眼中的深意,自己好歹也是从三品参领却被一个小丫头轻松撂倒了?不正常,不可能!
姜斋几个呼吸间冷静下来,神情看不出破绽。
这时江参将和鲁太医才看清姜斋的面容,都不由一愣,随即又是担忧,江参将更多一种怀恋和疼惜。
“呵呵,”随元良轻讽带笑,“姜六小姐,身手不错啊。”
姜斋抬头,轻挑了嘴角,眼里一片讽刺不耐,迎面直看随元良打量的眼神,“没随参领‘身手’好。”
“你嫂子和姐姐知道你有怎么好的身手吗?随随便便就把一个大男人撂翻在地,”随元良面对姜斋的反讽,脸色丝毫未变,只是眯着眼打量着姜斋,眼中闪着晦涩的思量。
姜斋皱了皱眉,正要开口。
“行了,”江参将一拍桌子,脸上愠怒。胸口和其他几处伤口不住渗出丝丝血迹。
姜斋见状,赶紧上前查看,随元良看了一眼,心里一惊,也是担心,讪讪闭上嘴,没再开口。
“连个小姑娘都打不过,还好意思威胁人,怎么多年学的都到狗肚子里去了,”江参将捂着嘴,声音喑哑无力,半伏在床榻。
随元良想了想,薄唇抿了抿,眼神有些不好意思移开,也收回打量的视线。
自己确实有些草木皆兵了,姜斋母亲可不是个简简单单的深宅妇人,就凭那方子,也是个“能(狠)人”。
姜斋也不再开口,将江参将的伤口小心重新上药包扎,叮嘱了几句,嗓音微微有些清冷。
“丫头……”
“参将,您好好休息吧,我都知道,您放心,”姜斋打断江参将,
江参将闻言,身体有些熬不住,也借此闭上眼掩上眼底的湿润。
耳旁只有女孩子温柔清雅的嗓音,分不清前朝今日,记忆里,也有个淡雅清冷的姑娘对自己说过相似的话,多久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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