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就在那魏骆与洛景晨打过招呼之后,他阔步走向了洛府的更深宅院,想着如何如何都要去看望姐姐,见过了之后,再去见见那叫做洛云真的征南将军。
于是,只见他头也不回的就那么离开了,撇下先前还洋洋得意的年轻人。而伴随着他距离那名心机城府明显不怎么深,却喜欢阴险喜欢到的年轻人越来越远之后,在一处转廊处,他终于是恶心的歪了歪嘴角,以示自己对那名世家子的鄙夷。
而此刻,在见到了这镇南国侯府中的年轻人之后,他也是深刻的想明白了宗藩法令的意义。
而这,便不得不讲到他眼角处的那道伤疤了。
……
宗藩法令上有这样一句话:
有些人死了,但他还活着,有些人活着,但其实,他已经死了。
想当初,他魏骆层看着这句话长长的大笑,自以为领悟到了其中真意,却总是那般肤浅。可是如今,由于那镇南国侯战死南疆,看了他的身前身后事,终究是明白了这句话的分量。
正如同那镇南国侯洛云尘一般,世上的传说早已围绕着这名传奇将领来来回回的转了好几个圈,所以即便他现如今已经身死,却仍有故事流传此间。而再来看看这些个纨绔子弟吧,其中,莫说是自己那位只能算是一般纨绔的侄子了,败家者,更是大有人在,故而,没有了宗藩约束的贵族门阀,莫提那谁与谁成龙成凤,便是能成,在这种舒适的日子里,又有谁不会堕落?
故而,此刻的他便更加理解了皇室对宗藩子弟的历练。毕竟,在宗藩法令的规定里,皇室子弟需要忠诚于自己所在的家族,听从家族调遣,外出历练。上至皇室宗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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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到藩王子弟,有人远征边疆,亦有人出国成为人质,其间万千皇子功卿,无一例外。
所以,每一位邑国宗藩成员,在及冠之后,总要去学会正确看待这个世界,不可过激,不可过急,不可过丑,不可过美。只有如此这般经历了挫折,遇到了历练,每一名成长在宗藩的男儿,才能真正的着手一方事物。
故而,在他这昌南郡王年少时,也曾有过外出历练的日子,其间,有一名让他无法忘怀的男子,叫做洛感言,而那时,他也只是一名而立之年的汉子,膝下无子,只愿恪守边关本分,为王朝出生入死。
而也就是在那一次的历练里,他认识了他,二人相谈甚欢,相见恨晚。
于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那名被边关将士们一齐喊做洛感言的稀奇男子,便与他这个兄弟,走到了一块儿去。渐渐地,两人无话不说,虽然有着十余岁的年龄诧异,可是这点差异却在当时的二人眼里,如同那沧海一粟,微乎其微。
故而,伴随着相处时间的增长,当他这名昌平老藩王的嫡长子有一天突然发现,原来这名绰号洛感言的有志汉子出身贫寒之后,虽然他没说什么,但是还是有些疏远了他。直到那一次,在北邑西南边境上,西昌有十五万精锐步卒北上,身为一阵主帅的他曾首当其冲,率领手底下仅有的两万余精锐迎战,而那一日,他分明已经很勇敢了,却仍旧在战场上吓得险些站不住脚。
好在,大军溃散之际,那名曾经被他渐渐疏远了的男子,终究是没有抛下他的意思。犹记得当时,洛感言引八万大军南下时的宏伟场面。而那一次,自己的那位出身贫寒的兄弟,竟然是不惜将战场的形式落至不利于己方的局面,一人顶着要被抄灭九族的后果,竟只是为了救自己一人。而这一次,他活了下来,虽说眼角被敌军兵刃刮伤,却终究是活着,活得很好。
而从此以后,自己那名出身贫寒的兄弟,竟然是一步步凭借着自己的双手和心血,登上了王朝军功爵制度的顶点,站在二十级爵位的崇高点上,当上了王朝四大通侯之首,镇南国侯。
而他,一战成名天下知,家族中急着叫他回去,他便在哪一年的新春,就如同今天这样,回到了京城,回到了那个天底下最大的“家”中。
想必,他并不知道那次拯救他的洛云尘心中想过些什么,但是,他也定然忘不了,自己这一生一世,始终不负天下的百万百姓,始终不负自己手下的,昌南郡。而这,却是在历练中得出的道理,他宁愿终其一生,信奉其为正理。
而今日,镇南国府的院落中,他这个有用之人终究还是碎了心愿,见到了一幕,令他此生最不喜欢的场面,此其间,一个个有着不弱于藩王家室的通侯子弟,居然是如此这般的挥霍着大好的人生。他们不仅在一丁点小事上斤斤计较,而且亦是沉醉于权利纷争,何来的丝毫大度胸怀,壮志未泯?故而,他此行只是来看看,看看那兄弟之子是否还好,再看看那闻名边疆的白衣,究竟值不值得尊崇。而他,与他老子,像与不像否?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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