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睿,你今天休息吗?怎么回来了?”谷爱国看着回家的大女儿,眉目舒展开来,露出了慈祥的微笑。
“爸,我下午没课,就请假回来了。”谷睿笑着对谷爱国说道。
“你怎么瘦了这么多,脸色怎么这么蜡黄,最近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吗?”看着女儿有些灰黄的脸,谷爱国心疼地问道。
“没有,没有,我很好。我今天是来给小雨送钱的。”说着,谷睿便从随身的小坤包里掏出来一沓钱。
“你结过婚了,突然拿出来这么多钱,有没有给婆家人商量一下,王皓宁同意吗?”谷爱国问道。
“哦,我跟他们商量过的,说小雨上大学要用钱,王皓宁也同意的。”谷睿答道。
谷睿去年刚结婚,老公王皓宁是徐市第二人民医院的一名麻醉师,是个高大帅气的小伙子。
他们俩是婶婶张爱云给介绍认识的,王皓宁是张爱云同事的儿子,来单位玩过几次。
在得知王皓宁刚刚参加工作,还没有谈妥女朋友后。心思活络的张爱云,便想着要把自家的侄女儿介绍给他认识。
王皓宁的爸爸,是张爱云的分管领导,平日行事作风刚正不阿,清廉正直。
张爱云想提干、想评优,平时想巴结讨好领导,可是无奈苦于没有门路,这件事正是一个与领导攀亲附会的最好、最自然的契机。
刚刚下课的谷睿,还没来得及拍打掉身上的粉尘沫,便接到了婶婶张爱云的电话。
婶婶殷勤地邀请她去家里坐坐,还说做了她最喜欢吃的地锅鸡。
因为张爱云与婆家关系素来淡薄,没事几乎不走动。
小时候爸爸带着谷睿去他们家玩,张爱云爱搭不理、眉高眼低的样子,深深的烙在了谷睿的心上。
她不明白,为什么爸爸跟叔叔是最亲的人,血浓与水,打断骨头连着筋。
经常听奶奶说起,爸爸为了供两个叔叔读书,高中毕业就辍学,回农村做了一名代课老师。
而婶婶又是叔叔最亲的人,为什么亲人的亲人却不是亲人。
婶婶每次都用轻蔑的、不屑的眼神上下打量着风尘仆仆的父女俩,这让年幼的谷睿感到自尊心严重受挫,从此几乎很少再来叔叔家做客。
“谷睿啊,你读完大学,能在学校教书,婶婶真替你高兴,你是好孩子,是弟弟妹妹们的榜样,婶婶今天做了几个你最喜欢吃的菜,算是给你接风了。”张爱云边和颜悦色地说道,边拿一双窄眼悄悄地打量着出落的愈发水灵清丽的侄女儿。
“谢谢婶婶,让你费心了,都是一家人,没必要这么客气。”谷睿说道。
几番寒暄过后,张爱云便把喊谷睿到家里吃饭的目的说了出来。并给她介绍了,跟自己只有几面之缘,人品、性格一无所知的王皓宁。
张爱云还张罗着,下周在徐市新开业的烙馍村,一起吃一顿晚饭。
起初,刚刚大学毕业,才参加工作不久的谷睿并不想那么早的相亲、婚恋。
但是婶婶在两个人中间生拉硬推,而且王皓宁对谷睿一见钟情,情真意切。在追求谷睿时,花费了很多心思。
谷镇上的人际关系,盘根错节,暧昧含混。亲友环顾着亲友,熟人关联着熟人,枝枝蔓蔓的编织成,一张纵横交错的关系网。起于亲情、交情,讫于权势、利益,勾连了一个圈层分明的社会生态链。
王皓宁的家人偷偷打听,暗中观察,对低眉顺眼,单纯本分的山村姑娘谷睿,还算是很满意的。
王皓宁的爸爸跟区教育局局长是战友,将谷睿从偏远的乡村小学调到了镇上,并请学校的校长多多关照这位新老师。
不管天气如何,只要不加班,王皓宁下班后,都会来到谷睿的学校,约谷睿出去吃饭、看电影。
王皓宁原本就是个情场老手,对做小伏低向来驾轻就熟。一起出去的时候,帮忙背包提重物,天冷买杯奶茶或者咖啡暖暖手。然而就是这些不经意间的小事,才真正显示出诚意来,逐渐打动了谷睿的少女心。
结婚后,认识他们俩的人,都说他们是良才女貌,天作之合,在洽之阳。
姐姐送来的这2000元钱,犹如雪中送炭,帮谷家度过了难关。开学后,谷雨便去南大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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