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时分,他只管陪迟榕摔完那一兜炮仗,用饭毕,竟是寻了个午睡的理由,匆匆回了房中去。
穿过月洞门,方寸之间,小院遂现在了眼前,宁静如斯,无人打扰。
想来,大约是迟老爷嘱咐过了,甫一入了闺中,白泥花盆炉烧着银丝炭,烘得角角落落热热乎乎,绝无一丝冷意。
吴清之留了半寸轩窗,换一换气罢,方才解了衣衫,假寐而眠。
迟榕晌午玩得尽兴,这厢便有些困乏了,于是想着仅浅眠几许尔,下午醒来还要接着玩闹,遂和衣钻入被褥之中。
一旦躺下身子,迟榕却兀的触到了吴清之光裸的腰腹,故而指尖一缩,旋即闪躲着避开。
可谁料,吴清之全然没有饶过迟榕的打算。
他分明是故意而为,什么凤眼轻阖,根本是装模作样的睡假觉,只待请君入瓮,任人宰割。
那一双纤长的大手上下游走,只轻轻几下,便毫不费力的剥去了迟榕的袄裙。
迟榕大惊,怎奈挣脱不得,旋即变成一只光溜溜的泥鳅,扭来扭去,直要缩进架子床的角落里去。
吴清之轻笑道:“迟榕,别贴着墙,会冷的。”
他一面说着,一面伸手将人捞入怀中,登时,肌肤相亲,皮肉发热,心跳声骤然放大。
吴清之于是问道:“迟榕,贴着我暖和吗?”
迟榕砸吧砸吧嘴:“挺好的,是挺暖和的。”
“甚好。那,迟榕,现下便穿一穿围裙教我看看。”
话毕,但见吴清之勾唇一笑,施施然从枕下揪出一节红色的布,展开来,赫然是方才的那一条围裙!
吴清之说:“迟榕,我检查过了,这围裙是新裁的,今日第一次拿出来,从没有沾锅油烟,很干净的。”
迟榕脸色发青:“你是不是有毛病,现在要睡觉了,你让我穿围裙!”
“你已看过了我穿围裙的样子,如今换你来穿、我来看,这又有何不妥?”
吴清之口中振振有词,面上眉眼弯弯,分明端着斯文的模样,却又实在强词夺理。
偏偏迟榕的伶牙俐齿总会在吴清之的面前失效,故而根本难以辩驳,即刻战败。
遂任由吴清之为她穿上围裙,脖子上挂着细细的带子,腰间亦是如此。
到底是腊月天,房中再暖,迟榕却仍是微微发抖,裸肤上滚起一道鸡皮疙瘩,可怜得紧。
迟榕羞愤至极,唯有娇嗔:“吴清之,我看你就是蹬鼻子上脸,你等着,以后有你好看的!”
吴清之听罢,不怒反笑:“何须以后?迟榕,你不懂,现在便已有我好看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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