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口吻客气,显然不是村里的人。
玉青时正愣神时,秦老太擦了擦手上的水去打开门,看清门前的人顿时就惊讶的哟了一声。
“元宝?”
“你怎么自己回来了?”
元宝见到老太太的瞬间脸上露出了明显的欢喜,可想抱她的手还没伸出去,想到自己犯的错,立马就瑟瑟地又缩了回去。
他欲盖弥彰地揪着身旁男子的衣摆往他身后躲了躲,露出半张小脸心虚地说:“奶奶,你回来了哇。”
秦老太被他这副样子弄得懵了神,目光落在他揪着的男子身上,更是茫然。
“这位是?”
男子笑吟吟地对着秦老太微微俯身,温声说:“见过老太太,我是元宝在村学的先生。”
“晚生姓曾,名永清。”
“您若是不嫌弃,唤我一声永清就可。”
秦老太没想到元宝竟是让先生亲自送回来的,后知后觉地哎呦了一声,连忙拉开大门说:“曾先生快进来。”
“迟迟,是元宝和村学的先生来了!”
按正常的情况论,元宝应是在明日才会回家。
而且就算是回来,也不当是有先生亲自送回。
玉青时心里咯噔跳了一下,顾不得自己腿上的伤,站起来往外走了几步。
“曾先生?”
“这是怎么了?”
听到玉青时的声音,曾永清的耳后泛起了一抹不为人知的微红。
他强作镇定,在元宝的身前蹲下,说:“上来吧,我背你进去。”
元宝被他背着走了一道儿,到了家门前却有些不好意思。
他搓着自己脏兮兮的小手,耷拉着脑袋小声说:“不用,我自己可以蹦进去的。”
他说得好像自己真的可以。
曾永清却没理会他的逞强,伸长了手把人捞到自己的背上,在秦老太错愕的目光中背着人进了院子。
院子里,玉青时看到元宝是他背进来的,呼吸立马就窒了一瞬。
“元宝怎么了?”
元宝趴在曾永清的背上捂着脸不愿开口。
曾永清背着他走过去,把人放在了凳子前坐下,然后才说:“他在村学里跟同窗起了点儿冲突。”
几个小娃娃不知为何动起了手,等先生发现时,已经打到了不可开交的程度。
小孩子动了真火下手没个轻重,混乱中也不知是谁下的狠手,元宝跌到碎石上划伤了脚。
曾永清说着面露愧色,对着玉青时拱手拘礼,惭愧道:“是我看护不周才会如此。”
“但请姑娘和老太太放心,我已经带着他去看过大夫了。”
“大夫说伤势无碍,只是需暂时休养几日。”
正好赶上村学中要放假,曾永清又怕他带着伤还不忘跟人打斗,索性就提前一日把他送了回来。
玉青时和秦老太都没想到元宝刚入学不久就跟人动了手。
目光落在元宝身上竟是不知说什么好。
秦老太忍着心焦连着说了好几句:“是我家元宝给先生添麻烦了。”
曾永清见她躬身赶紧侧身避开,摆手说:“事出有因不为怪,老太太不必如此客气。”
“这都是我应当做的。”
秦老太不善说客套话,心里又惦记着元宝的伤,索性就对着玉青时说:“迟迟,你带着曾先生进屋歇会儿,我带着元宝去换身衣裳。”
元宝跟人打完架估计就被抓了个正着,身上的衣裳也满是泥土,就连小脸上都带着乌漆抹黑的道道,还有指甲划伤的血痕,脏兮兮的看着可怜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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