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水谣与她同场竞技了,就必不能输,眼泪流淌的比她还快,唰唰地往下落。
“四妹妹,真的是钰棋在筹谋害我吗?我与她远无冤,近无仇的,她为何要这么对我?杀死我对她有什么好处?”
她明着是在问钰棋给她下毒的原因,却句句冲着晏毓柔去的。
问的她手背上的青筋突突直跳,面上也有点挂不大住了。
“这也是我想知道的。”
晏毓柔把矛头甩了出去,她看向钰棋,掷地有声地问,“你说,我这么多年来,到底是哪里待你不好了,你要私自把我置于这种残害姐妹的境地?”
“你是我房中丫鬟,你一言一行都代表着我,你现在要我如何跟姐姐解释的清!”
钰棋提起衣摆,端端正正地跪下,她咬牙道,“是,全是我干的,是我买通店伙计,也是我要他在晏三的药中下毒!但我完全是为小姐着想,才出此下策!”
她说出这话时,晏水谣心中就一咯噔,这是要把罪责大包大揽的前奏呀?
果然如她所料,在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钰棋依旧咬死了说,“晏三成亲后就跟变了个人一样,处处跟大姑娘作对,如果不是她屡施诡计,大姑娘也不至于名誉尽失,走到被张家退婚的这一步!”
“就因为晏三使坏,大姑娘才郁郁不得志,如今精神上大受刺激,常与小姐您还有二夫人发生冲突。”
“小姐心善,极重姐妹情,为着与大姑娘之间的嫌隙愁得夜不能寐,人也日渐消瘦。”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才决心要替您除掉晏三这个祸害!”
晏水谣若非站在她的对立面,现在只怕都想站起来为她鼓掌喝彩了。
漂亮,真是漂亮,不仅反向维持住晏毓柔的完美白花人设,还泼了她一脸脏水。
明明她才是受害者,在钰棋的口中反成了诡计多端,自作自受的一方。
配上晏毓柔毫无破绽的柔弱面容,她都要为之动容了呢。
连贴身丫鬟都尚能如此,确实比晏明晴那蠢货强了何止百倍。
“钰棋,做人要讲凭良心说话,我什么时候主动招惹过大姐?”
晏水谣双手颤抖着捧着杯盏,晃动的茶水撒了些到被面上,似是委屈坏了,“这些爹爹都是很清楚的,也一直是由爹爹秉公做主的,四妹妹,钰棋是你的人,日常也瞧着懂事明理,她怎会有这种想法?”
“难道你也觉着是爹爹的决策出了错,埋没了大姐,偏袒我了?”
她再次说着说着,又把皮球踢给晏毓柔。
仿佛钰棋这样讲,都是她日夜教唆的结果。
偏离重点,模糊视线,借力打力这些招数,不止钰棋会用,晏水谣玩的也溜得很。
“三姐姐这是又误会我了。”
晏毓柔也揩起眼泪,弱弱解释,“我院中那么多下人,他们人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不是我能一手左右的。至于大姐,她原先有个大好前程,完全是她自己阴差阳错折腾没的。”
“爹爹已经为她操碎了心,尽力做了最好的安排,我与娘亲哪能不理解呢?”
晏毓柔一字一句地辩白,语句通常,逻辑清晰,但实则已经被晏水谣不断踩她的行为惹毛了。
不管钰棋怎么往自己身上揽,都能被晏水谣巧妙地将重心转化到她这边。
营造出她是所有事端的主谋,这样一种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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