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寒一时回答不上,只笑着道:“你何必纠结这些呢。”
柳倾城道:“我猜,你到昨日进城住店一起用饭之际,都没有打消对常毅的怀疑。直到你饭后出去了一趟,心里才有了十足的把握是也不是?”
莫寒十分惊叹,只道:“你如何得知,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了!”
柳倾城捂嘴笑道:“非也非也,我出京城之时,冷副使将该说的都说了。”
莫寒这才恍悟,只一味地抱怨道:“这冷厥,怎什么都往外说呢。”
柳倾城嗔道:“怎么,我不配知道么!”
莫寒笑道:“当然配。只是你昨天如何不说出来?”
柳倾城道:“我昨日那样递眼色给你,也说了几句话来提醒你,你全当没这回事情。我便不肯再说了。”
莫寒笑道:“我倒是一点儿都没瞧出来,只当你说笑呢。”
柳倾城叹道:“罢了罢了。一切待常毅回来再言吧。”
谁知那常毅费了半日到得山脚下,与众白衣会合,刚遣了人来回报。来回又费了大半日,结果候来的却是寒公子发令,着他回去商计大事。
常毅急着问道:“可有说了是何大事?”
那白衣只摇头不知。常毅泄了气,少不得稍许抱怨。暗想这年轻公子比不得掌使稳重周全,自己还得屁颠儿地赶回去一趟。
这不,到了中午,他已进城往桃源客栈走来。
莫寒仍旧扶窗外瞧。他也正有些困意,乜斜着眼儿瞧到底下有一灰衫走进来客栈。其身形与常毅颇为相似,莫寒便知那家伙回来了。
于是坐在椅子上喝茶,果听得门外有脚步响。再就闻听叩门声传来,莫寒叫声“请进”。
推门进来的可不就是白衣领者常毅。
常毅掩起门,走到莫寒身前道:“公子何以又唤在下回来?”
莫寒道:“你且先请柳姑娘进来,咱们一同说。”
常毅便又开门走到柳倾城房前,叫了她出来。
又回至莫寒屋中,三人围坐在一块。
莫寒正对着常毅,语气稍加温缓,说道:“原是我的不对,因疑你与那公孙略有勾结,才百般试探于你。将你派去外头,也是存了这份私心,怕你将我与柳姑娘的行踪泄露出去。你可要多担待点我。”
这下子常毅才恍然大悟,他原以为莫寒满不在乎,像是贵公子出来游山玩水的。还觉着他与掌使虽是同宗兄弟,但却是大有不同。
如今却没发觉他有这份心机,看来也是能成事的。
可想到他这样疑心与自己,京城内的冷副使也是如此。常毅只觉着有些受委屈。
只停顿了一会儿,再略略笑道:“原来属下在掌使眼里就是这样的人儿。属下受不白之冤倒还尚可,只是十几个白衣弟兄却是死得惨,属下也不再多说。只凭公子定夺与发落便是。”
莫寒忙道:“你可休要误会!我这样说,绝不是兴师问罪来的。再道哪有未问罪先自羞的呢。经我查实,你口中所言句句属实,我再没有疑心你的了。今日开诚布公,是要一心一意与你一道替母亲报仇,为二哥讨公道。你道好否?”
常毅听了忙道:“原来是这样,既然公子心结已解。在下也不枉为出门一遭,公子有何计谋,直直说来就可。”
莫寒道:“我先将昨日打探到的,细细讲与你听。因你与那公孙略打过交道,倒要多多仰仗你了。”
接着便将在公孙府外,三记赌坊之内,怡春院内外所遇见的人和事。尤其是那黑风帮一众人所说的,都细细地一字不落地陈了一遍。
常毅听罢,沉吟片刻,正色道:“那黑风帮的尤老三,我倒是未曾听闻。只因我身在公孙宅内,与那老儿周旋。并没怎么注意黑风帮的底细。又兼情势危急,根本顾不上许多。总之,我们还是得进宅,并找到那公孙略才行。”
莫寒问道:“你曾进去过,对里面的路况又颇为熟悉。不如我同你走一遭,咱们两个去里面探它一探何如?”
常毅忙道:“这个好呀!属下早有此意。公子早该这样打算了。”
莫寒笑道:“事不宜迟,咱们这就出发?”
说毕,二人站起来就要走。柳倾城在一旁嗔道:“你们当真就没瞧见这还有个大活人么!”
二人这才反应过来。莫寒笑道:“没来由,倒把你给忘了。一起吧。”
柳倾城将头转过去,道:“我过去做什么呢!又用不着我,又没派给我什么差事,可不敢去累及你们。”
莫寒知她有些不忿,便好言相劝道:“自然用得着你啦!我与常白衣到里头去,你在外面负责接应。何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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