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均道:“又或者这是门中之人竞相争斗,排除异己也未可知。”
莫寒惊道:“你是说...鹿掌使?”
柳倾城道:“想必定是此人了。陛下传谕要这鹿掌使出谷至京,而他刚一上任冷副使就蒙上此冤,从中作梗之人不是他又会是谁呢?”
莫均道:“眼下还不能下此定论,须得尽快赶到京城才可。”
又朝何月芙道:“可否让它快些,早到一刻是一刻。”
何月芙点了点头,便去雕脖那里对着白雕之耳细语小会。白雕会意,当即迅速摆翅,行速便快了一倍。
众人都弯下腰来,或是干脆坐下,以防被风刮走。
就这样,不到两日光景,众人已距金陵神都不足百里。
白雕展眼已过千重山,夕阳已落。夜幕骤然降临,夜空电闪雷鸣,却不落一滴雨水。乌云密集,正当是不祥之兆。
公孙略见到此景,不禁冷笑一声道:“看来天公不作美,诸位怕是要淋雨了呢。”
莫均静静地看着他,并不言语。莫寒却道:“老东西,等会到了京城有你好看的!”
公孙略道:“哦,是么?如此老夫倒是怕得紧呢。说起来也是,寒大公子的亲生娘亲拜老夫所赐不幸去世,老夫也该去祭拜祭拜。不然贵母在天之灵,怕是也难安息呢。”
这话一出,登时戳中莫寒心中之痛,杀母之仇仍未得报。而仇人就在眼前,竟还说出这等不知好歹的话。没有一丝悔意,露出这等丑恶嘴脸来。
莫寒实在忍不下了,急忙如风一般掠上前去。若论轻功莫寒自是无敌,这里就连何月芙也难以匹敌。
公孙略当即喉咙被莫寒的一只手给掐住,双足离地而起。
身子被莫寒移到雕身之外,只要莫寒稍一放手,他必跌落云空。
众人大惊,何月芙第一个反应过来,忙说:“莫寒且住!”
莫均见何月芙向边缘看去,也顺着她的目光瞧去,果然那是莫寒。他正将公孙略脖子掐住,且悬空在雕身之外,却只消瞬时之间。
果然不愧是轻功第一的莫寒,莫均虽是惊诧,却也无比欣慰。
柳倾城亦反应过来,只是喊道:“莫寒你干嘛!”
莫寒此时目如闪电,又似烈焰喷发。
总之杀意波动,就是要即刻要了这人的性命,掐断他的喉咙,让他跌下去。又或是直接放手扔下去,让他消失在无尽的深渊之中,带着那份对死亡的惧意,这合该多么畅快人心。又能给母亲报仇,让他去黄泉之下给母亲道歉,或是去给母亲当牛做马,以偿还孽债。
莫寒本以为这公孙略定是惊惧不已,然公孙略却在冷笑。并说:“来!杀了我!杀了我就能给你母亲报仇了!来啊!”
莫寒仇视着他,恨道:“你别以为我不敢,此刻取你性命如探囊取物一般容易!”
莫均急道:“寒弟切莫中了他的计!他就是想让你杀了他,也好不能为我们所用!”
莫寒怒道:“我们要他何用!不用他又能如何!难道没他还不成了么!母亲的深仇大恨你到底还记不记得!你让她在九泉之下还能不能瞑目了啊!”
一字一句如刀一般割在莫均的心头之上,他当然知晓杀母之仇不共戴天,但他相信自己的直觉。此人留着定是还有大用处。
于是只得强忍泪水道:“知道!这些我都知道!他已是待亡之身,若是就这么叫他就死,岂不是便宜了他!寒弟,你先冷静。有时候,活着比死了更难受。且他根本毫无悔改之意,这样叫他入了黄泉,也只可给母亲添堵罢了。”
这番话虽是语重心长,但莫寒积忿已久,更是被刚才那公孙略三言两语挑逗得怒上加怒。见莫均这样叫他劝解,他却还是一味说道:“此人烂入骨髓,再也不可救药了。指望他悔改绝无可能,不如快杀为是!”
说着已松开五分力气,就要使那公孙略掉下云空。
莫均急忙喊道:“你就算杀了他,母亲能回来么!你让他现在到阴曹地府去干什么!去继续害杀母亲去么!如此一来,你就是不忠不孝之人!”
莫寒怒道:“你有什么资格说我!若不是你的话,母亲怎会离我而去!而你倒好,不说不能见母亲最后一面,还在此大言不惭!成何道理!”
莫均道:“我虽是待罪之身,你所做之事难道就算是为母亲报仇了?要了他的性命未必能保得母仇,不如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才是上上之妙。”
公孙略大笑不止,只道:“真不愧是七雀门掌使莫家二公子呀,真是花言巧语。说这么些,无非就是为了你自己的私欲罢了。从头到尾,你便再没为旁人想过。就连你的生身母亲,你也能利用。这就是你所谓的孝道不成!”
莫寒骂道:“不许你再提我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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