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若冲万分诧异,不敢相信。
那人急迫地一口气说出:“是太子闯入鱼难成的帐中,杀了鱼难成以及所有的手下,他骗了所有的人说鱼难成的畏罪自尽,目的是想诱骗鱼难成的老婆孩子,将鱼难成的收集的罪证交给他,他要用这些东西去扳倒自己的敌人。”
“不!你说得不对,他的敌人还在,而且我娘亲不是他杀的,他也没有害过我,没有……他对我很好,比亲生父亲还好,怎么会?”若冲颤栗着,为仁清太子辩解,真像太过痛苦,叫人不愿相信。
若冲痴痴地念着:“他要是坏人,就没有必要留下我的,可他为何不杀我,还收我为义女,对我关爱有加,更胜亲生父母?我对他既没有意义,甚至还会对他有所拖累,为何还要如此对我?”
那个人哈哈大笑,道:“你以为是他心存仁义?错了,他说他之所以留下你,是因为你长得像一个人,一个令他魂牵梦绕的人。”
若冲听到这里脱口而出:“甄贵妃吗?那个人,可是皇帝的人,是他的母妃,他怎么可能对她有心?”
“母妃?父亲的女人?杀了你的父亲,然后认你做女儿的人,你觉得他会在乎这个?”此人轻蔑地笑了声,再道:“伦常,道德?这是用来贬谪别人的,这种事一旦出在自己身上,人们都只会用事出有因深情不渝来掩盖自己的丑恶。”
“鱼姑娘,太子把我留在身边,说他的心里话,我记得他说每次看见你,便觉得她还在世,只是藏在你的身上了。”而后扬之覆又怀着恶意,挑拨离间,编纂道:“他不是爱护你,只想占有你,你不过是他收集起来的有关贵妃的残碎记忆。”
扬之覆下意识地摸一摸自己已经永远失去了的眼睛,鬼魅嬉笑着说:“他不止一次地说过,在他眼中,你只是贵妃的替代。你可有想过,终有一日你会老去,你的容颜衰败之后,他会怎么对待你?或许你会成为下一个我,在暗无天日之中做他的囚徒。”
若冲听到此处,只觉得可怖,若冲在远处静静地凝着那个人,她要是去投奔了太子,会不会有朝一日,会变得和眼前之人一个模样?她倒吸一口凉气,因为恐惧而全身冰凉,发抖。
“你是怎么知道的?”若冲面容扭曲,痛苦地问。
“因为我就在那里,这个主意是我出的!是我告诉太子如何运走粮草又不会让朝廷治罪,以造反之名杀鱼难成,而后将他送来的粮草说成是缴获得来,名正言顺。我就是那个八年前消失不见的扬之覆,你可以去查,太子的宾师扬之覆。”那日被太子刺伤坠马的扬之覆。他当年并没那样死去,而是被太子带回军中医治,太子念在旧情和功绩的份儿上没有杀他,可又不放心让他离开,将他囚禁。
此事,对若冲来说犹如惊雷,仁清太子竟然如此歹毒,若冲狠狠咬牙,又问:“那我娘亲呢?你方才说的证据是什么?”
“鱼难成为求太子放过你母女,将他所知的贪墨罪证告知太子,望太子念在此物证的面上放过你家母女,而太子之所以留你母女,是因为你母女二人是证物真实的证人。可惜,你母亲并不知道鱼难成和太子的约定,冒然进京告状,死在杀威棒下,而证物也不知所踪,后来的事,你都知道的。”
若冲脑子里一片混乱,抱着头,蹲坐地上,正清道长扶着她的肩膀,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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