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大头啊大头,你和我之间还有啥子没脸看的。你尾巴骨上生了一个胎记,身上长了好多个黑痣我都晓得,我对你身体构造的了解比了解我自己个的身体还来得明白。你还害羞个锤子。”
大头急眼了。
“你,你耍流氓。”
“哈哈……”我觉得大头大概是书读多了,给读傻了,比一个娘们还娘们。
“大头,还记得你上一年级的时候去医院割包皮的事情吧!你当时害怕得要死,还是我在你旁边给你加油打气来着。”
那天晚上,大头再也没有和我说过一句话。抱了被子跑到客厅的沙发上睡觉去了。
我嘿高兴,这间房子终于是我一个人的啦,以后我想不收拾就不收拾,想咋个祸害就咱个祸害,也没得人管。
我还要在乔大头床的位置摆一架风琴,方能显得我是一个多才多艺的女生。
尽管我对音乐一窍不通,唱起歌来要人命的那一种,但也没能减少我想成为一个有内涵的女生的热情。
小的时候,我时常想,我奶奶唱歌唱得那么动听,跟个百灵鸟儿似的,为啥我一唱歌就开黄腔呢?
有一天,我偶然间听到在厨房烧菜的谢老师吼了一句当时流行的张雨生的《大海》的时候,我瞬间明白了,我这音乐细胞是先天的,后天咋个努力也不会有好的结果。
还是谢老师想得周到,第二天,她就雷厉风行地用屏风在客厅里隔了一个小单间,乔大头的床就搬到那里去了。
从那天起,乔大头和我之间水火不相融的情势急转直下,
我们之间仿佛隔了一层神秘的面纱,这一层面纱,让我们之间的关系相当和谐。有的时候,我真的以为他其实真的是我哥,我们全家都晓得,而只我一人蒙在鼓里一样。
但他那一副和乔大宇叔叔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样子,我又晓得,没得那个可能。
他其实是一个和我没得半毛钱关系的哥哥,一个我爸妈没有花半分钱就捡来的哥哥。
谢老师十分自豪地说。
“现在的计划生育政策搞得家家户户屋头只有一个娃儿,简直孤单得要死,还好,我们屋里头有两个娃儿,热闹一点有利于养成一个好的性格。”
谢老师所说的好的性格大概说的是乔子默,他真的是一个完美的学生。
成绩好,长得好,不打架,不说脏话,还十分讲卫生的男生。
按我妈说的话。
“你看一看子默,人家这个样子才是根正苗红的祖国的花朵。再看一看你,在同一片天空,同一片土壤里浇灌出来的,你咋个就长成了一朵凌乱的蒲公英?”
我嘿嘿一笑:“妈,大概是你浇灌的时候,偏了心,多灌了大头几瓢有机肥。”
说真的,我妈虽然说是一个优秀的语文老师,但她的思想非常开明,对待养娃儿的态度上,是讲求自然法则,就是自由生长的那一种。
与其说她这一种思想是空前的开明,还不如说这是她谢老师的特质——懒。
我跟大头是同一片菜地里头长大的苗苗,不同的是大头是长势很旺的有机蔬菜,而我就是主人家撒种子没有撒到位,长在了田坎边边上的菜苗苗。
偏偏我妈这个农夫也懒得要死,我这一根菜苗苗她也不移一下,但我这一株菜苗苗的生命力却十分旺盛,虽说长得不太好看,但也还过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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