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冲天的火光照耀了黑暗。呼啸的风声夹杂着人的哀嚎,风中带着淡淡的血腥为这火添上几分妖冶的残忍。
这是千年叶府的一处别院,此时却更像是人间地狱。
刀剑应着火光,一次次挥下。
在哀嚎渐息,仅余轻微的喘息,刀剑便没再挥下。
火光映着凌岳的脸庞,血红的双眸,邪魅的笑容,宛若地狱的恶魔。
“叶清川,千年叶府,夏国的痛,我要连本带利讨回来!”
笑声肆无忌惮的应着风声传开,压抑于心头的妹妹、母亲,或许还有舅舅,让凌岳疯狂,而杀戮让凌岳宣泄。
旁边的叶鑫看着宛若疯魔般的凌岳,没有劝解,他知道凌岳已经废了,仅仅只是一只懂得杀戮的野兽,再没有人的理性和克制。
回想刚刚凌岳报复般杀戮的一幕幕,即使身经百战的他都胆战心寒。
凌岳转身走了,火光拉长了他的影子,留下的是一堆血肉模糊的肉泥,而不久前,这还是一位活泼可爱的小姑娘。
叶鑫叹了口气,让周身的夏军将小姑娘的尸体收敛,就葬在这火焰之中。
他不是妇人之仁,他的刀剑从未挥向妇孺。
火越发猛烈,风吹火焰,呼呼作响,似笑似哭。
这一夜过,夏国屠杀所处啼国的千年叶府别院的消息像风,吹到了各国。
参与者与旁观者都知道,这是夏的报复,而千年叶府就是首当其冲的磨刀石。
千年叶府此时慌了神,他们即使很高估夏国的实力,可到头来却还是低估。此时的他们知道,若没有“他们”的帮助,千年叶府根本没有与夏国抗衡的能力。界变最大的赢家所得到的,又岂是龟缩千年的叶府所能抗衡。
千年叶府的慌张却让叶清川欢喜,他甚至亲自炒了几碟小菜,拿出了珍藏的好酒与颜灵雨对饮。
颜灵雨不知叶清川喜在何处,不过她也不必知,只要叶清川高兴,她就高兴。
小酒入肠,佳人在旁,说不尽的滋味。
待碟上小菜尽食,小酒饮尽,叶清川却不由叹了口气。
“叶大哥,你怎么了?”
叶清川望着她的明眸,不由打趣道:“都说秀色可餐,原来秀色于身旁,这餐竟吃得这般快。”
颜灵雨听出他的打趣,却也不恼,笑道:“叶大哥若吃不够,我为叶大哥炒两小菜如何?”
“算了,这菜让下人炒就好,酒也随便取一瓶便了。”
颜灵雨不明白刚刚还十分欢喜的叶清川怎的一下就这般模样,不由出声询问:“叶大哥可有心事?”
“无事。”叶清川解释道:“与灵雨吃饭自然是要好酒好菜,不过与他人吃饭就不必如此。”
颜灵雨明白了叶清川的意思,转身下去安排。
叶清川望着颜灵雨离去的背影,喃喃自语,“我是不是受了君邪那小子的影响,怎的也这般不待见他。”
片刻,小菜再次端上,小酒也再次满上,却再不如之前的色香味。叶清川也不动筷,就静静地坐着,直到……
门外仆人高呼“启王来访”,叶清川这才起身,对身边的颜灵雨道:“你先下去。”
颜灵雨离开,叶清川才去迎易枫。
待叶清川将易枫领到酒席前,易枫心头暗道:姚老头果然没骗人。
易枫来访,不过是试探。此次夏国国都受重创,他从始至终都被蒙在鼓里,待夏国报复千年叶府时,他才后知后觉。
而同时,他也发现叶清川在这阴谋中举重若轻的地位。更甚,他曾想叶清川便是主导,若如此,那天下皆为叶清川棋子,这不免让人心悸。
易枫询问过姚老头,毕竟曾经的叶清川便由他劝降。而姚老头则笑言此时的叶清川一定在饮酒庆祝。言下之意,千年叶府与叶清川绝对是敌人而不是朋友。
如此,易枫特来试探。可待他见果真如姚老头所言之时,却并未安心,反而更加担忧。
莫不是夏国也是棋子,是叶清川为了报复千年叶府所设的局?
念头一出,便难再磨灭,易枫越想越觉得可能,看叶清川的眼神也有了几分不善。
虽隐晦,可易枫那一刻咬牙的狠厉却被叶清川看到。他曾见过易枫这幅表情,那是易枫猜测到君邪可能知晓云舒死亡的真正原因时的狠厉。
“他起了杀心!”
叶清川一瞬间便想到了易枫的心思。他了解君邪,也了解易枫,更了解两人的矛盾与明争暗斗,所以,他更能明白,易枫此时是对他起了疑心。
叶清川不是君邪,君邪洒脱,性子也直爽,并不会将心底的想法埋太深,而叶清川则更有城府,更善于伪装。
所以,叶清川主动出击道:“王上来得正好,臣
正饮酒庆祝一事,这酒可是好酒。”
易枫坐下,问道:“何事?”声音一如既往的沙哑,听着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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