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的是,她自始至终都错了。
大错特错,离谱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方漠,虽然年轻,但却绝对不是才俊。
或许有才吧,但却绝对不俊。
——不止相貌不俊,品性更加不俊。
既然不是才俊,又哪来那么多的骄傲自尊与重德?
于是,很自然的,方漠偷袭了,几乎毫无预兆的刺匕而出。
这一刺,方漠简直快到了极点,根本不给白醉冬丝毫反应的机会。
不过,白醉冬反应亦是极快,双脚在地上一点,身下的椅子向后倒滑而出,她的身体也随着向后滑去,竟是有一种飘逸洒脱的韵味。
这一招儿,看起来很简单,似乎没有任何可圈可点之处。
但是,伊西华和方漠却都是露出赞许甚至是微惊的表情。
因为,这一滑就如行云流水一般,自然到了不能更自然的地步。
而且,不管是时机还是力道甚至是角度,这一退都完美到了极点。
如此之人,怎么可能只是一个侍女?
如此之人,果然不是一个侍女!
既然不是侍女,那你又是谁?
白醉冬依然没有说自己是谁,她不想说。
方漠想知道白醉冬到底是谁,他只能继续逼迫。
脚尖轻点,方漠离开了椅子,身体前倾而出,匕首随之送出。
送,一直都是很温柔的一个动作,比如送礼、送别、送你离开千里之外。
方漠的送却是大大不同,匕首破开空气,挟着尖啸之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来到了白醉冬的面前,点向她那美丽的眉目之间。
眉眼处传来隐隐的刺痛感,那是劲气疾来所致。
白醉冬切身感受到了这一刺到底有多强。
她的身体向后仰去,椅子随着向后倒,但却没有完全倒下。
远远望去,她就像是一个技艺高超的杂技师一般,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
此时的画面——方漠前倾如仙,白醉冬后仰逸然,看起来相互对应——很美。
美丽的东西,总是致命的。
白醉冬很清楚这一点,但却来不及再退。
好在她之前一直都端着那杯茶,倒不至于赤手空拳。
于是,她轻旋茶杯,其中的茶水如箭般疾射而出,迎向那把犀利的匕首。
方漠匕首轻荡,穿破淡淡的水幕而出,继续刺来,不依不饶,一往无前。
白醉冬手中的茶杯终于脱手,准确无比的向匕首先去。
方漠微微一笑,匕首轻轻一挑,那茶杯便是自匕首上轻滑而过到了方漠的右腕上。
只见他右腕轻轻一震,茶杯轻轻飞起,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轻轻的落在桌子上,旋转几周后,稳稳的停了下来,没有一丝的损伤。
方漠要杀的,是人,不是茶杯。
所以,他的匕首还在前行。
此时,他的身体已经前倾到了极点,几乎与平面快成一条直线。
此时,白醉冬的身体也已经后仰到了最大角度,看起来摇摇欲坠。
最后的交手已经不可避免,真正的战势已经到来,成败将在一瞬间。
方漠没有留情,匕首上真元闪动,就像是燎原之火一般,仿佛要点燃那个姑娘的眉间。
一直以来,白醉冬都紧紧地盯着方漠的匕首,也盯着他的眼睛,在其中看到的却是无比的坚定。
也就是说,这一刺,他很坚定,有来无回。
于是,少女心中的那些猜测都落空了。
她想到了那个人对她的类似于警告的劝言,暗叹方漠果然不能随便招惹啊!
可惜的是,她现在已经招惹了方漠,就如覆水难收,只能想办法自己解决。
想来想去,办法好像只有一个:战!
最后的办法,便是最好的办法。
别无选择之下的选择,便是最好最明智的选择。
那么,既然只能一战,便不惧一战吧。
白醉冬手指轻弹,空间戒指上蓦地闪出一抹微光来。
紧接着,一个灰黄色的物件从空间戒指中飞了出去。
方漠微眯眼瞳,看清了那个灰黄色的物件,差点儿没有在这种严肃和肃杀的气氛下笑出声来。
因为……那个灰黄色的物件,居然是一根棒槌。
更准确的说,它应该是一根棒。
只有棒,才属于武器的一种。
这根棒,不长,跟棒槌差不多。
棒的后端较细,刚好可以盈握一手。
棒的前端较粗,用来打人应该很疼。
这个构造,看起来,也跟棒槌没什么区别。
虽然只是瞬间一看,方漠坚持觉得这玩意儿就是一根棒槌。
长得像棒槌,颜色像棒槌,就连棒身上的那些细小裂纹都像是平日里槌打衣服时留下来的痕迹……如此,谁能说它不是一根棒槌呢?
这,就是一根棒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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